逆着阳光,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沐浴阳光里的女孩,带着光而来,温暖耀人。
但是,景夭脸上的表情有些丧,有些冷。
微微下垂的眼角和轻挑起的嘴角,透露几分厌世感。
原本还坐在沙发上抽烟的红发不良少年看清景夭的容貌后,一下子跳起来。
将手里的烟头扔在旁边的水缸里,上前狠狠的踢了踢地上打架的两个人。
沉声怒骂:“滚起来。”
那两个人收回看着景夭的目光,手脚并用的从地上趴起来,在不良少年身后站好。
一个个子比较矮,穿着嘻哈,反戴帽子的男生双手各拿一个喷雾。
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飞速清理工厂里浑浊的空气。
还在每个人身上都喷了几下,这才拿着喷雾站好。
二十几个人几乎在一瞬间站的整整齐齐的低头鞠躬,“夭姐好!”
景夭看着逐渐变的清晰的屋子和闻起来清新的空气。
这才抬脚走进去。
走到一个白色的秋千椅,半躺的坐下,翘起二郎腿。
很明显,她是这里唯一的纯洁,是这个邪恶·血·腥的打架场里唯一的公主。
“听说,我不在的几天,有人上门挑衅?”景夭拿起旁边专属她的女士烟,点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红发少年眼神一狠,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似乎在逼问,是谁和景夭打了小报告。
大家接收到他的目光,都慌张的摇头。
“是我。”
二楼的台子上,出现一个银发少年。
他穿着宽松的白卫衣,牛仔裤,运动鞋。
除了他的发色,他身上干净的气质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银发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红发少年的面前。
“是我,有问题么。”他蓝色的眼眸中,有挑衅的意味。
红发少年握紧了拳头,已经被银发这个表情激怒。
“言昃(ze)!”红发少年咬牙切齿道。
他下令让所有人封口,就是不想让景夭知道这件事,怕她会操心。
言昃丝毫不在乎,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给旁边怒气冲天的人。
红发少年直接伸手拎起墙角的铁棍。
“赤(zi)炽,放下。”
景夭开口提醒已经准备挥拳相向的红发少年赤炽。
赤炽挥棍的手僵在空中,距离言昃的头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猛地刹住。
他脸上写满了不情愿,手紧紧的握着铁棍,青筋爆起。
“赤炽。”景夭再次轻声叫他。
声音平淡的没有感情。
但是大家都知道,景夭最没有感情的时候,才是最恐怖的时候。
赤炽的闭上眼,挣扎了一下。
愤怒的扔掉手中的铁棍。
哐当一声。
发泄了他所有的愤怒。
而言昃从头到尾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着,双目灼灼的盯着景夭。
景夭抬起一条腿,搭在秋千的扶手上,又缓缓的将另一条腿也搭上去。
秋千轻轻晃动。
景夭整个人扬头躺在秋千上,嘴里吐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完整烟圈。
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慵懒又邪魅。
唯独,语气清冽,“那群人哪个组织的?”
赤炽敛眸,低声:“是帝京那一伙不自量力的家伙。”
言昃垂下的双手紧紧攥着。
那双蓝色的眼眸,此刻深的像海底漩涡一样。
“夭,我...”言昃见缝插针,欲言又止。
景夭微微抬起一点眼皮,瞥向他。
“这笔帐,我想亲自去帝京找他们算。”言昃语气藏着狠厉。
看来,帝京这群毛头小子,应该是对言昃人身攻击了。
景夭勾唇,“言昃,你记得你从帝京转学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言昃皱着眉头。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自己被欺负的时候,景夭对他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