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木实在是太冤枉了,虽说中学时学习成绩不能说好,但考个“一本”还是绰绰有余,家里有钱,托托关系花了不少钱,最终是毕业于国内最知名的理工大学(没有之一)。如此出身,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个骄傲,但在华歆眼里,五木竟然成了“粗人”!
五木上气不接下气地喘,华歆作揖拱手地感动,两人就这样忙活了半天,五木终于能开口说话了。
“华老师,您方才说要去洛阳?”“然也,愚兄正是要赶赴洛阳。”华歆言语中有一丝骄傲。“不可不可,”五木连连摆手,“华老师万不可去追随董卓!”五木自是怕华歆追随董卓后难免落个乱臣贼子的下场。
华歆一愣,因为他此次前往洛阳,还真是要投奔董卓。事情的原委是这样:公孙度虽久据辽东,但其实并无真名实份,董卓一揽朝政后,才准备委任其为辽东太守,目前董卓正在洛阳广招名流以拢人心,而华歆正要离开辽东,公孙度便将华歆推荐给董卓。
“欸!”华歆摆摆手,随即面向西南,拱手朗声道:“华某此次赴京乃是为国效力,为吾大汉天子尽忠,何来追随之言?”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心里却也十分诧异:此次蒙公孙太守推荐投靠董卓只有他们两人知晓,这个“邓粗人”怎么知道了?
五木自是不知实情,只顾劝华歆:“华老师,邓某虽系粗人(五木私下听到过学霸们对自己的称呼,却并不在乎),但却懂得一个浅显的道理,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董卓这个大腿的确很粗,但实属国贼,天下群雄早已摩拳擦掌要声讨他,董卓绝不会有好下场。华老师您天下驰名,粉丝众多,但如果华老师您傍错了人,日后恐怕……”后面的话很简单,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啊?这个……”华歆内心生出一股寒意,这个“邓粗人”的话虽粗鄙至极,好些字词也十分古怪,但华歆感觉他说的确是实话,华歆虽远在辽东,但也能听到一些关于董卓独霸朝堂之事。五木言语中对自己的关切也让华歆感动。只是事已至此,总不能凭“邓粗人”这样一番说辞就失信于董卓和公孙度。便深施一礼,说了好些感激之话,心中却盘算:去了洛阳看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再次啰哩啰唆地拜别。
把该说的话说完,看着华歆走了,五木心里安稳了许多:这个建议事关华歆仕途前程,还可能关乎他的生死,总算是偿还了华歆的赠玉之情。
回城的路上,五木反复回想自己与华歆的对话,不知道自己方才那番激情劝说是否能起作用,华歆不仅聪明,善于随机应变,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五木觉得华歆改名叫“华头”更恰当。
边走边掏出那玉牌欣赏,玉的雕工并不精美,五木家中有钱,自己有喜爱收藏属于小行家,但上面雕刻的复杂纹饰却非五木所能理解,不停地翻来覆去地看,还真看出点门道:那些纹饰怎么看怎么像现代汉语里的“爱”字!
五木心中一动,随即“哎呀”一声:长亭送别、散步聊天、依依不舍,你赠我玉、我赠你言、满眼热泪、满头大汗……
两个男人之间,这、这、这特么的算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