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口若悬河,徐晃不住打量王队,徐晃和王队不是很熟,急切想知道这道人看得是否准确。
耿浩先提父母,又提弟兄,还真勾起了王队的心事,王队竟似真的被说中了一般,呆呆地听着耿浩的评说。
耿浩又道:“不过,这位小友双眼似点漆、财帛宫又直又正,均主家业兴旺,财路顺通,只要是守在故土,必然后世平安富贵。”
“看完了?”徐晃问道。
“我说得已经够多了……”
“准吗?”徐晃看看王队,望望张辽。
王队缓缓点点头,张辽对王队了解多一些,也觉得这个道人好像不一般。
“麻烦这位道长帮在下看看。”徐晃陪着笑脸凑到耿浩近前。
耿浩心里有些发慌:说好了这次只懵张辽,这个魁梧汉子是谁啊?我啥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忽悠啊?
耿浩赶紧摆手:“不行不行,我已然犯了天机,岂可一错再错。”
徐晃扭头看着王队,意思自是请王队出口求情。
王队也被方才耿浩的一番胡诌八扯弄得有些迷糊,心道这耗子还真会看点相啊,便道:“就劳烦道长帮这位兄弟看一下吧。”
耿浩呲牙咧嘴,心里叫苦:我不认识人家,我咋说啊!
王队也意识到了,赶紧补充道:“这位徐晃徐公明是在下好友,道长就帮帮忙吧。”
啊,这就是徐晃啊?!
耿浩上下打量了几眼徐晃。
徐晃见道人不停看自己,以为肯定是答应帮自己看相了,便正襟危坐,一脸您随便看吧的神情。
耿浩心里叫苦不迭:唉,我只知道徐晃拿着大斧子,先投了杨奉,后投了曹操,关键是这徐晃啥时候投杨奉,又啥时候投曹操,我也不知道啊,这可叫我怎么说啊!(耿浩不清楚徐晃早已是杨奉部下,更不清楚徐晃随着杨奉投了董卓。)
可是现在被弄得不算上一卦,便下不了台,只得再故弄玄虚,看上一会、掐算一会,紧闭双眼,暗自想词儿。
憋了一会,耿浩突然睁大双眼,愣愣地盯着徐晃。
徐晃被耿浩看得发毛,见这情形,想必自己一定是凶多吉少……
耿浩看徐晃毛了,心里反倒安稳了:哈哈,你慌了,那我说啥是啥了,慌了神的主应该好糊弄些。
耿浩故意使劲摇摇头。
徐晃颤声道:“道长不妨直言,在下是不是……”嘴上说着,心里却怕听到什么“噩耗”。
耿浩又摇摇头:“非是小友命运不佳,反倒是你命运极好,只是,你这命理涉及偌大天机,贫道实在不敢说啊。”
王队也被耿浩的演技忽悠了,不住催促:“都是好兄弟,耗……”王队差点喊出“耗子”来,赶紧改口,“耗、好朋友,道长还是说上几句吧。”
“唉——!”耿浩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遇上你们几位,也是有缘份,贫道便豁出去了,不过,这位小友日后是封侯拜将之尊,我只能留下两句话:遇木而栖、逢草乃降。再多了,万不敢多讲了。”端起徐晃的酒碗,一副我已经豁出去了的样子,“咕咚”把酒喝了。
耿浩心道:反正我把话说出去了,“遇木而栖”你见到杨奉就投奔呗,“遇草乃降”你降了曹操,我的卦也就灵验了。
徐晃弄不明白这两句“谶语”的意思,向王队和张辽投去求助的目光。
张辽捅捅徐晃,伸手沾酒在几案上写了一个“楊”一个“董”,意思显然是:你先投杨奉,后随杨奉投了董卓。
徐晃一下明白了(成语“‘晃’然大悟”便是这么来的),站起来深深向耿浩一揖,口中不住称道:“多谢!佩服!神算啊……”
耿浩被徐晃的举动弄懵了,心道:我说什么了我?你至于激动成这样吗?
脸上却是一副“这不算个事”的表情。
“准,真准!神了!”徐晃坐下后,仍不住叨咕,伸手捅捅张辽,“文远,让这位道长给你也看看。”
耿浩故意说道:“可不敢再看了,贫道今日回去做多少功课怕也难逃上天的责罚了,唉!”
徐晃赶紧劝道:“道长莫要这样说,你帮我们这位兄弟看看,我们多给卦筹就是了。”
耿浩双眼一翻:“贫道看相,岂是为了钱财?”随即又露出一脸坏笑,“你们到底能给多少?”
耿浩此言,差点把边上的王队气死,王队刚要出声,耿浩却又说道:“和几位说笑呢,贫道看相,只凭缘份,钱是万万不收地,泄漏天机,已是大错,如若收钱,那便是错上加错喽。”
王队长出了一口气,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张辽笑道:“如此说来,这位道长与在下是无缘喽?”
耿浩心中窃笑:哈哈,你有此话,便是上了我的圈套了。
耿浩假模假式地正色道:“这位小友难道是瞧不起贫道吗?你既如此说,贫道今天还非要好好给你看上一看。”说完,推开徐晃,坐到张辽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张辽被耿浩盯得十分不自在,却又无法推脱,只能尴尬地任凭耿浩上下左右地瞧着自己的脸。
耿浩掐算良久,刚要张嘴解说,王队开口道:“道长神算,我等已然佩服,还请道长莫要说那些深奥命理,只挑我等能懂的白话解说。”王队的意思是:耗子兄弟啊,你可别瞎白话了,千万可别弄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