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只是这道断掌纹阻隔了贵人的通天之路啊。”
“断掌纹?”
“不错,俗话说……”耿浩突然想起一段相声,摇头晃脑吟道,“手中横生断掌纹,少年注定得清贫,若问富贵何处寻,克……”刚待说下去,却猛然止住。
“道长?”吕布见耿浩收口不说,急急追问。
耿浩实在是不敢说下去了,因为下一句是“克掉前夫另嫁人”,这要是顺嘴冒出来,估计自己性命就交待到这里了。
“克……克……”耿浩犹豫着看了看吕布,胡乱指着“断掌纹”和“事业线”交叉处的几条细碎纹理,凑近吕布低声道,“克去草头始成神……”
大多数的看相算命,所谓“看”是察言观色,“算”并不是算命,而是算心理。准与不准并不重要(甚至根本没有准不准一说),让人信才重要。
如何让人相信?其实很简单:涉及求卦之人过去的经历,尽量说些似是而非的含混词句,让求卦者怎么理解都不错;而涉及未来之事,就简单了,毕竟还未发生,咋说都行,能否吸引人,才是算命先生的真本领。
耿浩的一番胡言乱语,也并非一点道理没有。既然帛书上没记载吕布的出身,那通常不会生于大富大贵之家,而依据吕布目前的身份,之前的日子肯定算是“清贫”。至于“一气通天”“富达天下”等措辞,虽不着调,但足够吸引吕布的了。
“……”吕布深思不语。
一旁的张辽听耿浩说得既玄又险,暗自着急:进门前不是叮嘱了吗?不要说不好听的,怎么还说什么“清贫”啊。
张辽忍不住插嘴道:“道长可有什么破解之术。”
耿浩眼珠一转,说道:“有是有,只是还要请两位移步外面,贫道要做些小小的功课。”
吕布和张辽走到外间,只见耿浩依次面向东、南、西三个方向,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始终念念有词,却听不出说的什么。最后,耿浩转向北面,背对两人,抑扬顿挫地叨咕着。
耿浩面北而跪,猫腰低头,偷偷拿出帛书,赶紧翻到吕布一页。方才借“解手”,匆匆看了几眼,没看到有用的信息,再翻出来,急急搜索,除了“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等,依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耿浩一咬牙,心一横,站起来,转过身,对吕布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却把张辽拦在外面。
“贫道后面的话,这位小友还是不听为好。”
耿浩关上雅间门,和吕布对坐。擦了擦额头汗水,长吁一口气道:“贫道有几句生死攸关之言,不知贵人听后可否不予计较?”
“仙师是某请的客人,焉能怪罪,仙师请直言。”
“贵人,贫道下面的话大逆不道,贵人听后万不可怪罪,也千万不可说与旁人,泄漏天机啊。”
吕布不住点头。
“有道是:日月交替、江山更迭,刘汉气尽,然苍天不仅未将大任降于贵人,贵人前途之上反倒荆棘丛生,贵人可知为何?”
“请仙师指点。”
耿浩伸手指沾酒在几案上写下“五”“九”两个数字,说道:“贵人现在暂无天降之福,祖坟却占据九五,犯了冲煞之祸,此其一也。”
“九、五?”吕布心里一惊:对啊,我祖籍五原郡九原,的确占了“九五之尊”这皇家之数。
耿浩拉过吕布的手,指着掌中“事业线”道:“此‘一气通天’纹,主事业通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指着与断掌纹相交处那些细碎纹理,继续说道:“此乃草乱富贵之相,昭示贵人头上有强权之人阻隔,是以暂难有出头之日,此其二也!”
吕布两股眉毛几乎绞到一起,自己目前在朝廷当中,爵位品级虽并不高,但军权在握,可以说是实际意义上的“三把手”,头上只有皇帝和董卓两人。
吕布心思转动:草乱富贵之相?草头?难道是说董卓阻隔了我通天之路?
吕布半晌才喃喃道:“仙师……可有破解之术?布愿倾尽所有,求仙师指点……”
耿浩暗笑:哈哈,已经自称“布”了,看来这吕奉先方寸已乱,我得趁热打铁。
“贵人切莫谈钱财,贫道为贵人筹划,只因与贵人有缘,断不敢涉及钱财,违反天条。只是贫道道行浅显,只能想到一个破解之术。”
“如何?”
“迁坟!”
“迁坟?迁谁的坟?”吕布被耿浩弄得有些发傻。
耿浩心里暗笑:这吕布已经懵了,迁谁的?当然是迁你家祖坟啊?你活蹦乱跳的,哪来的坟。
“祖坟!”
吕布面露难色:“只是在下自幼离家,早已不知祖坟安葬之处啊……”
“不用真迁,只选合适穴位,安放衣冠冢,贫道再为贵人炼制几道符咒,贵人贴在府中即可逢凶化吉。”
“多谢、多谢。”吕布站起,恭敬地施礼,又问道,“只是这衣冠冢的穴位如何选取?”
“唉,既然已经说了这么许多,贫道已犯了欺天大罪,罢罢罢,贫道好人做到底吧。贵人刚直果敢,气力通天,实乃武曲星君下界,这祖坟穴位当选霸王卸甲佳穴,方能化解自身戾气,如能得遇文曲星君相帮,必能逢凶化吉,修成正神。”
吕布已经彻底被耿浩忽悠懵了,跪伏在地,施了大礼。
耿浩见吕布给自己磕头,愈发得意:“贵人切莫如此,你我千年缘份,贫道这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