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情况不明,我不敢轻易给她喂丹药,你们看,要什么丹药,我这里应该都有。”
说着,她拿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其中不乏各种高阶丹药,甚至有一些,连鹤见了,都有些心惊。
杜嘟嘟摇了摇头,制止她那往外掏家底的行为,叹了口气。
连鹤也沉声道:“可能是邪气入体,互相厮杀的过程中,发生了某种变异,情况复杂,不宜用药。”
琉璃体的事儿,赵凝和桑云不曾与任何人提起,所以除她俩外,至今还无人知晓。
至于北溟派其他大能们,对此有几分了解,就不好说了,反正在场的人,是不知道的。
闻言,程雪心中难受,后悔莫及,自己当初怎么就魔怔了,偏要往赵凝体内注入神魔之力,这下好了,人成了这个样子。
心里如此作想,面上不免露出了些许,众人见了,纷纷出言安慰。
“别多想,当时情况危急,若任由她如此下去,究竟会发生什么,谁都预料不到。”
“对,你别自责了,等凝姐醒了,你自己去好好跟她说。”
就连一直脸色沉郁的赵盛,也没好气地开口:“一个人出事儿就已经够麻烦了,你就别添乱了!”
闻言,程雪打起精神,白了他一眼,心里却也认同他的说法,可不能再给大家添乱了。
气氛再一次沉默下来,良久,无奈之下,只能尽快出此秘境,让长辈们看看。
但在此之前,那些散修们,却是不能放过。
欺辱我北溟弟子,还想全身而退?
有了师兄师姐们撑腰的程雪,瞬间硬气起来,她回想起之前被众人逼问追杀的狼狈,一时间,气愤难当,杀气腾腾地看着对面一群人。
“师兄师姐,就是他们眼红我得了宝贝,一路追杀我,最后还将凝姐重伤了!”
赵凝昏迷的真正原因还需商榷,但明面上,确实是散修合力一击,将人击晕过去,从此再没醒来。
闻言,北溟派弟子眼中皆是一片杀意,利刃出鞘,齐齐对外,那些散修眼神微闪,心知没有缓和的余地了,纷纷掏出法宝,准备搏命。
整个局势一触即发,最后,却还是没打起来。
“北溟派这是在做什么?恃强凌弱吗?”有道欠揍的声音在场外响起,不难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
闻言,程雪心头恼怒,循声望去,却是熟人。
郑山阳身后跟着一群皇觉派弟子,浩浩荡荡地走近,他似乎在与旁边的弟子说笑,眼神却紧紧地盯着北溟派众人。
无意间瞟见躺在人群中的赵凝,不由神色一顿,继续嘲讽道:“真是没用,竟然连自己的同门都护不住!”
这下,让程雪他们又想起这登徒子曾经意图轻薄赵凝的事来,心中更是怒火高涨。
“皇觉派的人,是想彻底与我北溟,撕破脸皮吗?”连鹤手中握着一把折扇,开合间,隐隐散发出强大的气息,令人心生忌惮。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路见不平,难免说上几句,毕竟,我派弟子,就是如此直爽,道友还请不要介意!”郑山阳嬉笑着道。
“我偏要介意!”程雪突然蹦出一句,赵凝的事儿,她本就自责,如今见他毫不留情地揭短,一腔悔恨都化作怒火,朝对方直冲而去。
说着,她便要掏出流云,给他们间的新仇旧恨来一番了结,却被连鹤拉住了。
“你们来之前,我们正在等宝物出世,这里应该是试炼塔最后一关,眼下时机未到,不宜大动干戈。”
那些散修已经被程雪折腾得筋疲力尽,他们出手教训教训也就罢了,但皇觉派弟子不比他们少,实力也不差,要是打起来,岂不是便宜了另外几个门派?
闻言,程雪的理智回归,转头望去,果然那巨大的湖面上,有一小岛缓缓浮现,有宝光隐隐从中传来。
之前忙着跟他们交代情况,竟然没注意此景象。
她转头顺势看去,见其余三大门派,毫无例外都看了过来,神色莫测。
不用想,定是紧密地关注他们这边的情况,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忍下心中的愤怒,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而守着赵凝去了。
如此一来,倒是让那些散修逃过一劫,或者说,得了死缓?谁知道呢。
见北溟派的人不再跟自己呛声,反而缩回阵型,连那些散修都不理会了,郑山阳不免有些无趣,又挑衅了几句,皆没有回应。
嗤笑一声后,他慢条斯理地掏出一瓶丹药,扔向北溟派的阵地,留下一句“还大派弟子呢,对自己人也这么扣扣索索!”便离开了。
北溟派众人见此挑衅,皆目露血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连鹤理智的提醒下,才按捺住心中的杀意。
郑山阳带着皇觉派的人,大笑着离开了。
见状,一旁的郑骄阳以及其他皇觉派弟子,不由抽了抽嘴角,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一方是反派,终有一天,会被正义的一方消灭的。
明明出身大家,然而,不管做什么都透露出一股反派气息的郑山阳,心中爽快至极,也庆幸自己的小心思,没人发现。
只是,真没人发现吗?
旁边的郑骄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那瓶丹药有多珍贵,她身为郑家嫡系,还能不清楚。
郑家以炼丹起家,而郑山阳的炼丹天赋,是这一代族人中最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