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头砸落,还不等胡禅扔出金刚符,程雪突然整个人消失了,“砸…砸没了?”
这诡异的画面,让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产生了错觉。
杜嘟嘟也正准备掏出金刚符,突然感觉手上一松,旁边的人就不见了,惊得他忘了拍符箓,差点被弹起的石块波及了。
还是胡禅不顾危险,逆着人流跑过来,给他拍上金刚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边程雪可不知自己乍然消失,差点给杜嘟嘟带来灾难,她摸了摸被砸得有些疼的脑袋,发现自己视野一转,眼前的景物便大变样了。
没有快要倒塌的轰鸣声,众人惊慌的呵斥声,也没有随处可能砸下的石块,此地白茫茫的一片,安静又诡异。
程雪握了握拳,高声道:“有人吗?”
空间一片安静,正以为会没人回应,程雪抬脚想去别处看看,然而眼前突然出现这个白胡子老爷爷。
他身着白袍,慈眉善目,盘腿而坐,悬在半空中,一派高人之势。
“吾名常德,乃鸿晷派太上长老,无奈陨落,特留下道统,静待有缘之人!”
“我是有缘人!”小崽子举手,傻乎乎道。
“尔等何人,可有师承?”
“我叫程雪,我只有爹爹,没有师父!”
“可愿拜我为师?”
“有什么好处吗?”小崽子想了想,歪着小脑袋道。
“我的道统都留给你了,你还不满意吗?”白胡子老爷爷有点生气道。
“道统是什么,可以吃吗,我想要很多的小肉干!”
这可就难为老道了,他在这呆了这么久,按理说应该没有肉干那种东西啊,而且也不符合他的人设,他暗暗皱眉。
小崽子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对方开口,终于忍不住道:“你要是没有的话,就送我出去叭!”
对方闻言,心情复杂,难道要败在一块肉干上吗?
原先是不想坑这崽子的,然而谁让她挖了石壁,触碰机关阵法,这才不得不让她传送了过来,等下要是北溟派来人,自己怕是没机会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这崽子看着其实也不错,根骨坚韧,灵根纯净,呆头呆脑的样子,一看家里人也不是什么精明的货色,真乃天助我也!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依然云淡风轻道:“不用心急,这就给你肉干,你看,在这儿呢!”
程雪闻言,果然上当,看向他的手掌出处,突然一阵眩晕袭来,脑子变得一片混沌,隐隐约约见有一阵灰蒙蒙的雾气,不知是何东西,如跗骨之蛆,黏糊上来。
程雪皱眉,想要驱散这恶心的玩意儿,可是脑子一片混沌,心神摇曳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狰狞地扑了上来。
那老道见程雪毫无抵抗之力,也不再伪装,动作随意起来,神情更是诡异,默念掐诀,程雪的头更疼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程雪心神快要彻底失守了,小崽子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就在对方以为成功之际,突然从程雪的神府上传来一阵佛光,老道面色一变,魂体变得几乎透明,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
他看着眼前的佛光,畏惧又愤恨,见程雪已然昏迷,恶意涌上心头,随手一招就要拍死这崽子。
远在飞崖峰的程立从打坐中回过神来,掐指一算,神情大变,一手撕裂空间,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此时的那道人的掌锋已经波及到了程雪,她皮开肉绽,宛如切豆腐般破败起来,程立见了,面色冷若冰霜,手一挥,就将凶手打飞出去。
那老道本就重伤,在这一击下更是雪上加霜,透明的魂体几乎破碎,昏死过去,临了之际心中不甘,怒道:“竖子坏我大业!”
程立冷哼一声,心道:“不知死活!”
他见自家崽子伤痕累累,都快成了个血人了,如此凄惨的样子,让老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理智上告诉自己,这是修仙界的常态,修行不可避免的关卡,然而情感上,老父亲完全不能接受!
他想克制下,修仙界的征途从来不是从修行开始,而是从生下来就开始了,这也是为什么修仙界的崽子都如此早熟的原因。
然而——
算了,完全克制不住,手他就自己抱起了崽子,自己拿出丹药,自己喂了下去,程立脑子里想:“这完全不关我的事,是手自己要动的!”
说是自欺欺人,还不如说是自暴自弃!
看来程雪当初还没彻底丧失记忆时的担心是对的,这货完全没有成长,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个望着摇篮傻笑的新手爹!
可是如今的程雪,可不知之前自己的担忧,她现在受伤昏迷,正乖乖地躺在程立怀里,丹药见效很快,转眼间皮肉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程立查探了下她身体情况,神府遭重,好在自己当初为了稳固她的神魂,在她的神府里放了颗古佛舍利,不然可能自己还没赶到,小丫头的神魂就被污染了。
也不知这邪修是何来头,可惜佛光将一切脏污都湮灭了,断了线索,如今只好审问一番,究其来历了。
他大袖一挥,收起那人神魂,抱着小崽子回到飞崖峰,这才想起似乎少了一个人,付巍去哪了?
不就上个学吗,咋这么多幺蛾子呢!
将小崽子放在院子里,开启防御阵法,他这才寻付巍去了。
跟程雪一块儿的小萝卜头们,在胡禅的带领下,也脱离了险境,回到了当初众人分开的大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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