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娃娃用程雪胎盘为身,心头血为精,魂体为神,又由付岚亲手炼制,程雪自己时刻蕴养,自然妙用无穷。
这移魂换影,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程雪在袖中乾坤醒来后,妥善收起傀儡娃娃,便掏出符菉,在此间狂砸。
她之前进宇通城补给过,身上符菉充足,不管其品阶,不管其威力,如此接连轰炸,即便是大能也受不了。
郑家老五正担忧郑山阳的处境,看着他垂死挣扎,且挣扎得越来越无力,气息越来越微弱,自己这些人却一筹莫展,只能看着宗门的希望在眼前慢慢消散,心情自然糟透了。
见袖子里的人捣乱,他自是恶气难当,正欲将人拍晕,里头的人却开口了。
“我有办法救郑山阳!”
一句话,没有任何犹豫,郑家老五便将人放了出来。
事态紧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过。
程雪也明白不是磨叽的时候,直接大声道:“血脉相近之人的心头血,有机会让他恢复神智!”
闻言,郑家叔伯尚有几分迟疑,郑骄阳便毫不犹豫,逼出一道心头血,化作一股血雾,渗入郑山阳体内。
事已至此,场上其他人没有时间,也没有立场去斥责她行事鲁莽,只死死地盯着郑山阳,期待有奇迹发生。
血雾入体,郑山阳原本挣扎的脸色,瞬间扭曲起来,神色痛苦得令人不忍直视,但好在气息在慢慢增强,看来此法可行!
时间渐渐流逝,郑山阳只觉百爪挠心,令他极为不适,体内属于郑骄阳的心头血,与他自身的精血相遇,相互排斥,又相互融合,如此反复,最终融为一体。
如此这般,他才心头那阵难受劲儿才逐渐退去,一同消散的,还有令他折磨已久的那股子惶恐。
见他神色渐渐平和,气息也逐渐圆融,场上众人心中的大石才算落了地,纷纷就地打坐,平复体内气机。
见状,程雪也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她这算是拯救世界了,心中有些自得,面上也露出几分喜色。
郑骄阳失了一道心头血,元气大伤,见此法得用,她兄长情况稳定后,便也跟着叔伯们,就地打坐,恢复一番。
然而,正在她心头放松之际,忽的感应道一股强大的气息,正气势汹汹地朝她冲来,事发突然,防护不及,那气息直冲入她的神府,转瞬消弭无踪。
她闭眼凝神,将神府仔细检查一番,却没发现什么异样,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了无痕迹。
郑骄阳睁开眼,刚才那股气息,绝对不是错觉,正当她想传音给郑秋刃,告知此事时,结界突然震动,似有人在外暴力破阵。
场上众人迅速站了起来,郑秋刃领着人要去查探情况,便有人传讯而来,夏柯老祖来了。
………
外界,城主府,两方人正在对峙。
“道友,你这是何意?”一位白发垂地的老者淡淡道。
“我派弟子程雪被困在里头,你说我来干嘛?”荷云收到消息后,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来晚了,这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这里也敢闯!
蕴龙池之事,皇觉派藏得确实不错,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北溟派隐隐有察觉,只是不知其中虚实,如今程雪传回的信息,结合宗门暗部查探到的,如何不明白。
然而皇觉派的御气之术虽然极为不错,可为了一门秘法撕破脸皮,也不值当,所以让他走一遭,真的单纯是为了将那丫头捞出来。
夏柯老祖闭关多年,许久不与人打交道,且他也不是健谈的性子,所以见荷云不退,便直接动手了。
一旁的风麟见他们一言不合直接打了起来,完全没有停下的迹象,正焦灼之际,里头突然走出几个人来。
老祖斗法,其势不可挡,众人纷纷避让,郑秋刃脸色难看,看向风麟:“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见程雪也出来了,安然无恙地给自己使眼色,风麟这才放下心来,随后懒洋洋道:“喏,就你看到的这么一回事儿咯!”
闻言,郑秋刃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漆黑如锅底,正欲呵斥一番,却见程雪突然上前,挽着那人的胳膊道:“这位是我朋友,闭关多年,不善言谈,尊者莫怪!”
程雪之前救了郑山阳一命,于他们有大恩,眼前嘴臭的小子既是她朋友,郑秋刃倒是不好为难,于是缓了缓脸色:“小友的朋友,性情倒是不拘一格。”
“尊者莫怪便好。”程雪微微一笑,紧接着便朝天上打斗的其中一人,大声招呼道:“老祖!老祖!”
不久,打斗便停了,荷云老祖整了整衣袖,看见程雪,佯装气怒道:“你这丫头,什么事都要掺一脚,做事如此鲁莽,还不跟我回去!”
郑秋刃见双方停手,这才轻吁口气,赶紧上前,将之前的一切禀明,夏柯老祖了解事情的始末后,混浊的老眼瞬间精明起来。
事情既已发生,涉及皇觉派的根本,此等“恩情”,也就只有老祖才有资格决定如何“回报”了。
郑秋刃自觉退下,夏柯老祖扯出一张笑脸,朝荷云道:“道友何须怪罪,程雪小友可是帮了我皇觉派的大忙!”
此话一出,荷云心中微惊,面上却不显,看向程雪,语气依旧恼怒:“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闯人府邸,如此没有礼数之事,还不速速回去,自去戒律堂请罚!”
言语间虽说处处要责罚程雪,实则暗中维护,先将人带回宗门,到时候是罚是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