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虽短,但荷云老祖给的药方极为对症,各类天材地宝药力也足够强劲,仅泡了十天,她身上的暗伤就全部被清除了。
暗伤一除,通体舒泰,甚至还小小地进了一阶,如今她已是元婴中期,在大能云集的蕴龙池虽不够看,但实力提升,总归是值得高兴的。
所以,即便郑骄阳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但程雪依旧心情不错,甚至还问了下郑山阳的情况,说了几句关心之辞。
孰料,这让郑骄阳脸色更加怪异了,程雪眉头微挑:“你的眼神怎的如此奇怪,我脸上有东西吗?”
“道友身上并无不妥,只是我那日受了惊吓,身体不适,还望道友多担待!”郑骄阳出生世家,性格沉稳,说话做事,自成一套。
“如此,辛苦道友,陪我走这一趟!”对方说话如此客气,程雪自是礼貌相待。
“无须客气!”郑骄阳回了一句,自此,两人无话。
他们虽自幼相识,却非以善意相待,这也正是郑骄阳想不通的地方,一直以来,自家兄长对北溟派的弟子从未给过好脸,北溟派对自己这边也未曾善待,双方虽不至于势如水火,却也话不投机,隐有敌意。
如此这般,程雪怎会救人,救的还是对皇觉派意义非凡的天选之子,怎么想都想不通。
前几日看望郑山阳时,她不免露了几分,见他问起,也不遮掩,说出心底的疑惑,并直接问他,是不是与北溟派弟子,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瓜葛。
皇觉派乃修仙界顶尖势力,宗内天材地宝无数,因此,郑山阳恢复得极快,没几天就生龙活虎,甚至生死徘徊间,心境更上一层楼,道法还精湛了几分。
听郑骄阳道出心底的疑惑后,他自得地挑了挑眉,语气十分欠揍:“这有什么,当然是我的命很是金贵,救我就能谋好处呗!”
“你以为她是什么无权无势的散修吗?”郑骄阳被他简单的脑回路惊到了,回过神来反驳道。
“……哼,反正小爷的命就是金贵!”郑山阳做惯了纨绔,平日里巴结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一时间没想到还有人不稀罕他,此时反应过来,心中不爽,嘴上也不饶人,“反正她一定是不安好心,妹妹你不是要带她进蕴龙池嘛,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郑骄阳摇了摇头:“此事我做不了主,老祖另有安排。”
“嘿嘿,这下她麻烦了,老祖亲自出手,量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我们的五指山!”闻言,郑山阳更加兴奋了,程雪倒霉,他便高兴!
之前程雪被擒时,他感慨命运,不禁生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情,还为她说话,不然,程雪那金蝉脱壳之计,哪会如此顺利。
当时形势危急,才让程雪混了过去,如今皇觉派的人回过神来,抽丝剥茧之下,虽不知她用了何手段,但也猜到了几分真相。
因此,他们自是恼怒,可郑山阳找出阵眼,为此甚至几乎丧命,对宗门有大功,也就免了他识人不清的责罚,可他自己心中悔恨,一想到当时他信誓旦旦,保了个假人,就恨得牙痒痒,自然不想程雪好过。
他的心思,郑骄阳当然理解,就连她,明白此事后,心中也不是滋味,骗过他们兄妹俩的眼睛,勉强可以接受,但当时场上这么多叔伯,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大人物,竟也被她骗了过去……
天选之子就真的这么出众吗?可是,她身边这位,怎么就不一样呢?一直以来,她对天选榜都没什么敬畏之心,坚信自己不比天选之子差,经此一事后,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难道她错了,她一直都在自视甚高,夜郎自大?思及此,郑骄阳看向她哥的神色瞬间复杂起来。
郑山阳与她一起长大,自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可他对此却摸不着头脑,只得将错归在程雪身上,定是她的事,惹妹妹不高兴了,心中对程雪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两人沉默了片刻,忽地,郑骄阳出声道:“你在荒古秘境中,为何要将筑灵丹给北溟派的弟子?”
郑山阳心中一惊,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什么…筑灵丹,你记错了吧,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啊!”
见他心虚,郑骄阳有心想试探一下:“几年前你嚷着要出门历练,在扶摇城,你身受重伤,传信让我给你送丹药,可仅过了半日,便说不要了。”
“没过多久,扶摇城便传出有邪修作乱,关键时刻,赵凝力挽狂澜,自此她名声大噪,成就天骄之名……”
“之后,你又突然叫我给你送丹药,还急得很,指明要祛除恶气的清灵丹,还要最上等的,当时我以为你被邪气波及,也没多想,送完药便离开了,事后才回过神来,那会儿见你,根本没受邪气侵染!”
“我就不能济世救人,把丹药给其他伤患,做做善事?”郑山阳梗着脖子嚷道。
“你说奇不奇怪,这事儿过后没几天,青桑峰就派人过来,送了回礼,而且极为贵重,远超丹药所值。”见他那样子,郑骄阳心中便有底儿了,语气也开始变得慢条斯理。
“……还有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过。”郑山阳突然激动起来。
“你也没问啊!”
见郑山阳捶胸顿足的样子,郑骄阳是又气又笑,心中却开始盘算此事的可能性。
“也不是没机会,算上秘境那次,你救了她两次,缘分匪浅,宗门与北溟派同为五大派,地位相当,虽偶有龃龉,但无伤大雅,若能结为秦晋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