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跟着郑骄阳通过封印,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蕴龙池,皇觉派藏了几十万年的地方,即将显露在她面前。
只觉视线一闪,再次睁眼,已经到了另一方天地,抬眼望去,程雪有些失望。
此地没有浓郁的灵气,没有什么天材地宝,甚至没有秀美的风景,眼前只有一座庄严肃穆的宫殿,长长的石阶上,殿门若隐若现。
“此乃升龙台,一步一阶,其中杀阵遍布,若没有通行令牌,即便过了封印那关,也会命丧于此!你拿好令牌,跟着我的脚步走!”郑骄阳神情严肃,嘱咐道。
程雪把玩着手上的令牌,笑眯眯地应了声,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升龙台。
程雪脚刚挨上去,便觉身子一沉,觑了眼前面的郑骄阳,见她神色无异,咬咬牙,跟了上去。
一瞬间,宛若踩空一般,有万顷之力,直直地将她往下吸,极速的坠落感令她心头狂跳,惶恐之意袭来,好一会儿,才克服身体的自然反应,稍微冷静下来。
她好像走进了另一个空间,又等了几息,见没有别的意外发生,程雪提起的一口气,才算彻底放下了,目前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坠落感依旧在继续,虽身处不同空间,但程雪也能看见前面郑骄阳,已经走了好几阶,神色如常,看上去颇为轻松,她试探着抬脚跟上去,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眼睁睁地看着郑骄阳越走越远,程雪心中渐渐急躁起来,她想借助外力,却发现储物手镯根本打不开,更糟的是,连灵力也用不了。
脚底下宛如有一个黑洞,拼命把她往下吸,她脚下一使力,只会加速自己的坠落。
程雪被困在了这里,眼下没有解决之法,除了手上的通行令牌,她拿不出任何东西……嗯?通行令!
她自幼接触阵道,虽比不得那些阵道大家,但她天赋了得,在此道上颇有心得,这通行令,就好比是阵法的一个漏洞,在阵法中专门开辟一个通道,供自家人行走。
之前郑骄阳说升龙台上步步杀机,而她虽被困于此,却无性命之忧,应是通行令之功。
如何才能避过杀阵的感应呢?自然是护持己身,不露气机,由此推算,这通行令便相当于一个小型封印,将她周身的气机护得严严实实,但也正因为如此,她体内的灵力才无法运转。
“看似是护身牌,却是催命符,好手段!”程雪赞道,然后开始思索该如何躲过杀阵的感应,又能除去令牌的封锁,让灵力运转起来。
她试探性地将通行令轻轻一扔,令牌以同等速度跟着她坠落,所以在她看来,通行令就在她眼前悬空,纹丝不动。
然而,在令牌脱手的一瞬间,便有铺天盖地的杀意倾泻而来,糟糕,扔远了!
程雪赶紧用尽全力朝通行令扑棱过去,因为重心不稳,摔了个倒栽葱,但好歹是抓住了通行令,保住了命。
杀意褪去,程雪松了口气,除了头脚位置互换了下,暂时没有其他损失。
好歹修到了元婴期,肉身不似凡体,即便灵力不能用,倒立久了,也不会像凡人一般气血逆行,除了稍微有些不适应外,程雪并无其他感觉。
平复完气息后,她再次试探起来。
比起上次,她这次谨慎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将令牌脱手,见它稳稳地悬在半空中,然后朝它吹了吹气,却见它纹丝不动,加大力度,依旧不为所动,看来只好来硬的了!
程雪活动了下手腕,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令牌,然后,伸出一个手指头,轻轻地戳了下令牌,这是一个技术活,稍不注意就会前功尽弃。
令牌平移了几分,与程雪的距离也远了一点。
程雪运转灵力,发现依旧晦涩,只好再将令牌推远一些,如此几次三番地试探,终于找到了最佳距离,通行令的封锁能力和屏蔽能力达到微妙的平衡,既不会惹出杀阵,令牌的封印能力也不会强到影响她灵力的运转。
控制体内的灵力运行了一个周天,解了身体的疲乏,程雪这才集中精神,向前冲去。
郑骄阳回头看向身后之人,见她神情木讷,便知她陷入困境,毕竟是老祖的意思,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帮她,只能隐晦地提点几句,能否挣脱束缚,就看她自己了。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跟上来,郑骄阳失望地看了最后一眼,正欲抬脚离开,却惊讶地发现,那人有了动静。
空间乍然扭曲,视线一闪,便见程雪两脚朝天,以头抢地,一俯一仰,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郑骄阳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程雪赶紧将身子倒转过来,终于能正常地站在地面上了,即便刚刚在郑骄阳面前出了个丑,也影响不了她的高兴,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之后程雪跟着郑骄阳,一步步登上升龙台,没有出其他的幺蛾子,这一关就算过去了。
“升龙台便是升龙殿,行差踏错,生死一线!”郑骄阳看向程雪,提醒道,“升龙殿,又称生死殿,自我派创立以来,诸多弟子折戟在此,殿内白骨累累,其中凶险,远胜升龙台,即便是我,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从里面活着走出来!”
说完,她顿了顿,突然又接着道:“想要过这升龙殿,必须坚守本心,所见未必未实,所闻未必为虚,道心坚定,才有一线生机!”
程雪略施一礼:“多谢道友提点!”
出了升龙台后,通行令牌便化作流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