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上前,浑身散发着寒气,面无表情对李琮道:“你敢再说一遍?”
李琮见他只是个金丹修士,不屑道:“你是谁?敢如此对本大爷说话!”
程立冷哼一声,大袖一挥,李琮便被扇飞了,快得旁边的黑衣人都反应不过来,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是谁?竟敢当着大修的面动手!”
“好胆色,只是可惜怕是讨不了好!”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惋惜这胆色用错了地方,皆是对他不看好。
这场上,只有黑衣人暗暗心惊,他刚才竟然没来得及出手,人就飞出去了,此手段,绝非一个金丹期修士可以做到的,难不成……
他越想越心惊,冷汗都出来了,周身压力陡然大了起来。
其实是程立暗暗在给他施加压力,想让他知难而退,省得身份暴露,不然他们一家人的城池一日游,就真得泡汤了!
场上气氛突然沉默起来,无人开口,都在等黑衣人还以颜色呢,毕竟,他们离得不是很近,想得也不深,都以为程立只是个普通的金丹修士。
然而,不远处的白袍人眯了眯眼,似有所觉,他原先还想着帮一把这年轻的后辈,只是经此一遭,他也不便出手,开始观望起来。
黑衣人冷汗直冒,心理防线即将溃散,只是还未等他带人逃离,便有女童的声音传来:“爹爹!”
程雪这一开口,瞬间打破了场上凝滞的气氛,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竟然是父女,难怪他要出手!”有人赞同,不住点头道。
“那也太冲动了,一着不慎,岂不全家都没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但是也有人,沉默不语,只是贪婪地盯着两父女,只是个金丹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抢到宝剑,一瞬间,他连自己仗剑走天涯的地方都想好了。
程雪顶着各色目光,上前抱着亲爹的小腿,告状道:“爹爹,就是他放出大锤子追我的,我还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告状嘛,添油加醋是必然的,不然这状即使告成功了,也没有灵魂!
“哦,是吗?那你想怎么办?”程立目睹了全过程,自然知晓真相到底如何,有流云剑在,哪里死的了哦。
只是,那小子的杀意,却是实打实的,小丫头也没冤枉他。
“罚他……罚他扫大街去!”程雪垂头思索片刻,而后拍着手道。
此话一出,刚挣扎着站起来的李琮被气得又吐了几口血,他手中捏这一块令牌,阴狠道:“李焕,还不快点动手!”
李焕,也就是黑衣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心神俱震,恍惚间,不自觉便出手了。
合体期修士最强的一击,朝着两父女袭去,一瞬间,之前打斗桌椅碎成的齑粉形成厚重的风暴,场上阵法闪烁,躲在里面的众人还是下意识地眯眼,仿佛那可怖的灵气旋风下一秒就会波及己身。
刚才到的钱家白袍老者也是眯了眯眼,见场上威势,原先想要试探程立的心思也淡了,若他真是个普通人,岂不会血溅当场,钱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思及此,他不再袖手旁观,赶在黑衣人的攻击到来之前,飞身落在了程立他们前面,沉声道:“你们快进防护阵法!”
而后不等他们回答,便掏出本命法宝,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程立挑眉,不知怎的,还真乖乖拉着程雪退到了防护阵法内。
站在人群中的付岚见状,扶额,这两父女,一个比一个爱凑热闹!
让我们将画面调回战斗中的两人上,白袍老者,是钱家的合体大能,黑衣人虽也是合体修为,但他只是合体初期,而白袍老者,比他高一个小境界,合体中期修为,所以战斗起来,游刃有余。
然而,他心存顾忌,不敢下死手,只能一边防守对方的攻势,一边苦口婆心劝解道:“打打杀杀,委实无聊,道友何不放下芥蒂,握手言和?”
黑衣人也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本不想动手的!
李家嫡系子弟外出,身边当然跟着实力高强之人,此次跟来保护李琮的人,就是已经达到合体修为的李焕。
他一直隐在李琮身边,暗中保护,直到流云剑现身,收到李琮的要求。
李焕自然也看出流云的不凡,只是合体修士的眼光自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他观程雪灵息纯净,眼神清亮,再她加上之前击碎木桌时,皮肤上隐隐有金光闪过,应该是练过高阶锻体功法。
由此看来,这娃娃非同寻常,就算是钱家嫡系,也养不出来,绝对是另有来头的,轻易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然而当他想忽视李琮的命令,袖手旁观时,李琮突然掏出一个令牌,面带威胁之意。
李焕心惊,他怎么有自己的魂牌?
李焕并不是李家人,他本是李家死士,只因天赋出众,特被李家赐下本家之姓,当然,随之而来的,也是李家对他的终生禁锢。
魂牌,是修仙界中控制人的一种残忍手段,在还未引气入体时便种下魂种,待修炼后,修为每涨一点儿,魂种便壮大一点儿,直到涨到破丹成婴,凝出魂牌,一辈子都在别人的控制下。
此法虽残忍,但在修仙界也是稀疏平常,当然,也有人冲破牢笼,一飞冲天,最后控制者惨遭灭门。
所以,对于高阶死士,主家还算“尊重”,轻易不会动用其魂牌,就怕他鱼死网破,自家也落不到好。
只是,不知为何,李琮一介小小的练气修士,竟然会有合体死士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