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些人是如此的现实势利,顾言璋想了想,就跟陈萱萱说道,“我明天就带着儿子们去桐镇,跟那几户人家见见面……”
陈萱萱听了,笑着点了个头,“那几户人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咱们还是要找那些借方邻居们打听打听。不过,咱们问的时候,别那么太直白。”
顾言璋狠狠的点了个头。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顾言璋就带着大儿子顾大柱,还有顾二柱,去了桐镇卖包子。
今天跟以往一样,顾言璋父子三人先是往严记饭馆,送了300个包子。100个南瓜包,还有100个青椒肉末包,以及100个酸菜包。
收了店里掌柜600文大钱之后,顾言璋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开始带着两个儿子,走街串巷的转。
没过一会儿,他就在一家粮食铺里,买了两斤黄豆……
该打听的事情都打听了,顾言璋就心事重重的,带着两个儿子回了家。
他们父子三人到家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陈萱萱瞧见他风尘仆仆,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就忍不住的问了。
“当家的,你辛苦一天了,应该没遇到什么事儿吧?”
顾言璋一边吃着酸豆角肉沫粉条,一边轻轻的摇了头。
“今天都还好。就是……”
瞧见他欲言又止的样,陈萱萱就忍不住的追问了,“就是什么呀?你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
顾言璋想了想,就跟他实话实说了。
“就是镇上的那几个人家,我都打听了……”
陈萱萱听到这话,立马就来兴趣了。“都打听到什么呀?你现在就跟我详细说说。我得比较比较,你所听到的,和那些媒婆们说的,有没有很大的出入……”
顾言璋大口地嗦了一口粉之后,他就喝完了碗底的那些汤。
吃的啥都不剩了,他就捏了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说道,“这其中一户人家,是你先前最看好的。那姓姜的闺女,她老子确实是一位读书人。只不过,她老子有些迂腐。似乎不大看得起咱们这样的人家。我去他那周边买黄豆的时候,向那一位店老板打听了,那店老板说,姜家以前其实是大户人家出身。几十年前,姜家出了一场变故后,家里情况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老子读了几十年的书,几只是位童生。如今,她老娘天天没日没夜的,给那些扛包的洗衣裳。至于她几个兄弟,其实跟她老爹一样,天天在家读书呢!”
陈萱萱一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那镇上的袁媒婆说,她家条件不是挺好的吗?那姜家闺女的老娘,怎么就沦落到天天给别人洗衣服了?”
顾言璋听了,不免笑了出来,“做媒的人嘛,总不可能说太多实话的。”
“姜家现在的情况,确实也算不得差。她家人口多,祖孙四代人还没分家。一进深的小院子,挤挤挨挨的建了八间屋子。三十多口人,全挤在一起……”
“我叫儿子去卖包子,他有眼力劲的很,站在门口就把院子里的格局,瞧得明明白白的。”
一听见他这么说,陈萱萱就本能的感觉,姜家的事儿好像有点多。
祖孙四代人加在一起,有三十多人,还没分家……
说明姜家闺女她老爹,应该不是独生子。按照这里的规矩,能读书,能继承家业的,应该是长子。
底下有几个兄弟,兄弟家生有一些个孩子……
陈萱萱心里嘀咕了一下之后,就开始问了顾言璋,“那其他的几户人家呢?她们又是什么情况?”
顾言璋喝了一口茶后,就轻言细语的说了,“我记得那位袁媒婆,介绍了一户姓王的人家。说她家以前就是几十里外的王家庄的人。后头家里发了笔小财后,就全家人一起搬到了桐镇。她家的孩子,也是生的特别多。”
“我让二柱去打听了一下,王家一大家子的人,差不多有五十多口。家里的房子少,总共就只有六间。前段时间,闺女都卖出去了七八个……”
陈萱萱这会儿已是目瞪口呆,“卖闺女?王家是卖闺女吗?”
顾言璋点了个头,“嗯呢,我听那些街坊邻居说,她家的闺女明码标价。只要出得起五两银子以上的价钱,她家的闺女就任由买家选。镇上的青楼都买了好几个了。有人说了,她们全都是美人胚子……”
陈萱萱听了,忍不住的摇头。
“这户家庭不行。家风不正,家风太不正了……”
生在这样的家庭中,那些闺女都可怜。
想到王家说不定就是靠卖闺女吃饭的,陈萱萱就又打听了,“对了,王家有没有做买卖?”
“我是说,像咱们咱样,卖点包子这样的吃食。或者没事的时候,去打个零工?”
在陈萱萱期待的目光中,顾言璋摸了一下头,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有打听到,他们家有卖吃食。”
“我只是听说了,王家庄的好多人,家里只要没钱了,就会把家里的闺女都带到桐镇来,拖这户人家卖了。得来的钱,基本上都是三七分。我今天带着大柱二柱,在王家周边转悠的时候,就亲眼看到王家的七八个男人,跟他们族里的一些人,拉拉扯扯,吵得不可开交。”
“我找周边的人打听了一下,那些街坊邻居们说,他们为了几个王家闺女卖身的钱,争的好几天了。一边的人说,钱不对数。另外一边的人说,县城里的老鸨子就只给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