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知晓的隐蔽角落,一只只翠鸟被放了出去。
农妇击鼓鸣冤,衙门里很快就有人出来将她临走了。
那农妇虽是个无赖,撒泼是撒惯了的,可到了衙门里面,看着森严的衙堂,顿时就怂了,对旁边领着她进门的衙役道:“老妇想了想,还是不告了,左右那女土匪已经走了,老妇还赶着回去,照顾我那男人和儿子。”
听了这话,衙役冷哼:“你当衙门是什么地方,你当那鼓是随意能敲着玩的?!少废话,大人已经升堂,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不让治你个妨碍公务之罪,打个十大板子再说!”
农妇吓坏了,待到跪在堂上的时候,已经吓的手脚发软,不等县太爷开口,她便哭喊着道:“大人为小民做主,小民也是迫不得已啊!”
巧的是,那县太爷是韩先生的学生,一早便得了信,说太子正在找一个腕间有血玉镯的少女,若是能找到,这便是他投靠太子的良机。
他人虽在衙门,可那农妇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又到他衙门击鼓,早就有衙内将大致的事情禀告过他。
县令哪里肯放过这等立功投名的机会,当即惊堂木一拍:“下跪何人,状告何事,老实交来!”
农妇被这惊堂木一拍,魂都吓丢了一半,脑中一片空白,老老实实将事情给说了。
就连她原本打算把秦婠捆了给她儿子当媳妇,夺了秦婠的血玉镯这事儿,也一个字不差的交代的干干静静。
县令听得这话,后背都凉了。
当朝太子秘密寻找的人,就在他的地界,太子至今尚未成婚,就算那女子毫无背景,就凭那女子能戴着血玉镯,能被太子这般寻找,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县令后知后觉的感到后怕,若是当真人在他地界上出了事,莫说是投靠太子平步青云了,就是他这乌纱帽也难保,弄不好太子一怒,他一家老小都得获罪。
这般想着,县令看着那农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询问得知秦婠跟着来到城里之后,当即怒道:“你这老妇心肠如此歹毒,来人,给我打上十大板,丢入牢房等候发落!”
说完这话之后,那县令立刻离堂,连自己的师爷都不敢多言,只招来自己信得过的画师,按着农妇的描述,画了秦婠现在的画像。
他正准备让招来自己信的过的衙内去街上寻人,就见暗处突然走出来几个黑衣人对他道:“孟县令辛苦了,寻人之事交给我等便是,寻到人后,殿下定会有所嘉奖。”
听得这话,孟县令立刻将画像交给了来人,然后笑着道:“不辛苦不辛苦,能为殿下分忧是下官的福分。”
那几个人得了画像,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的秦婠,正坐在某处偏僻的巷子里,她一夜未眠,又走了一上午的路,若不是血玉镯滋养着,此刻早就疲惫不堪。
她不敢出去,说实话,她虽然这么做了,可心里也是没底的。
万一李澈根本没来寻她,那她岂不是真的成了女土匪,要被关进牢里去?
一想到满清十大酷刑,她还是打心眼里发怵的。
故而她一直戒备的盯着胡同,生怕有衙门的人找了过来。
她坐在死胡同的底部等了许久,偶尔有人经过,都能把她吓的如惊弓之鸟,如此过了两个时辰之后,突然有两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两人身着劲衣,腰部配着佩剑,瞧见秦婠,从袖中取出画像细细比对之后,收起画像,很是恭敬的朝她行了一礼道:“斗胆冒请姑娘,将左手手腕露出。”
这两人凭空出现,将秦婠吓了一跳,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因为,这等武功已经不是寻常人所能有,所以,有人来找她了。
只是,找她的人是谁?
秦婠想了想,来找她的除了侯府的人就是李澈的人,李翰是绝对不可能找她的,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就是拜陆皇后所赐,李翰就算有心找,也绝逃不过陆皇后的眼睛。
想明白了这点,秦婠很是痛快的伸出手腕,将血玉镯露在了他们面前。
那两个人瞧见血玉镯,顿时松了口气。朝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秦姑娘受苦了,殿下已经得了消息,再赶来的路上,秦姑娘先随我等前去休息。”
秦婠点头道谢,那两人道了一声得罪了,便一左一右夹起秦婠,腾空而起,几个闪身之后,落在了一处宅子里。
秦婠动了动自己被架痛的胳膊,只觉得自己刚才像是被捉住了翅膀的老母鸡一般。
那两人将秦婠安置在宅子内,询问她有何需要。
其实秦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好好洗个澡,然而面对这两个大男人,洗澡这事肯定就不行了,于是她道:“劳烦两位准备些饭菜,我有些饿了。”
那两人连忙应下,很快便张罗了一桌饭菜来。
天知道,秦婠有多想念这些热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当即对二人道了谢,好好的饱餐了一顿。
用完饭,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的秦婠实在是累坏了,寻了个屋子就睡下了。
软软干净的床铺,闻起来还有晒过阳光后的味道,这些对秦婠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人没有失去过,就不懂得拥有的宝贵,秦婠躺在床上,暗暗想着,或许李翰的想法是对的,她也好原主也罢,正是因为拥有的东西太多,这才有了任性的资本,也难怪,尹婉柔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也要进侯府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