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
唐秀才等人,顿时震惊的险些连手中的箸都握不住。
不是待纳你入府,更不是待你入府,而是成亲?!
感觉到众人头来的震惊目光,秦婠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她委屈的看了一眼李澈,瘪了嘴巴不说话。
李澈却好似未见,仍满目深情的看着她,柔声道:“你同我使性子,要在这县城小住,我也只得随了你,可是这县城吃穿用度皆是辱了你的身份,婠婠,你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
秦婠已经没脸去看旁人的目光了,她恨不得用宽袖遮了自己的脸才好。
好在这时,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了。
秦婠连忙道:“我饿了,用饭吧。”
李澈看了秦婠一眼,从善如流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安静的用起饭来。
秦婠心里很恼,是,她是对这些才子说了谎,可那是县令夫人得罪她在先,她寻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报复回去而已。
更何况她撒谎了么?
县令夫人没有想攀附权贵,献出自己的女儿么?
哦对,在李澈和这些人的眼里,把女儿送给他做妾那是一种福分,就连何音她自己在见到李澈之后,不都眼巴巴的想入了他的后院么?
所以说,即便她并不算编排和诋毁了那丞相夫人,只要李澈往那儿一站,这一切都成了她的错。
是,她是只在此处待上少许时间,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同这些人有交集,可就是因为他的不爽,他的不快活,就要让旁人觉得她是个颠倒是非黑白,假借他人的同情心,来陷害别人的人么?
秦婠越想越气,愤愤的戳着碗里的菜不说话。
李澈看着她这般模样,微微垂了眼眸,举箸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柔声道:“多吃点。”
秦婠低着头,看着自己碗里的菜,沉默着不说话也不见动作。
李澈皱了皱眉头,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箸:“可是饭菜不合胃口?但正如你所言,此间最好的便是如此,你若受不住,不如早些随我回去。”
秦婠抬头看了一眼李澈,然后又低了头盯着碗里菜,抿着唇不语。
李澈瞧着她的模样,剑眉越皱越深,忽的放下筷子,看着她冷色道:“你就这般不情愿,让旁人知晓你我的关系?”
问题是这个么?
问题是他只顾着宣誓他的主权,根本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好吧?
秦婠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都像他们一样,这才相处两天,就有了要吵两架的势头。
想起,他在县令府对她的维护,和对她说的那番话,秦婠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的把自己的不满告诉他。
左右,事情都到了这般地步,说给旁人听也没什么了。
秦婠放下筷子,抬眸看着他诚恳道:“我没有不愿意让旁人知晓你我关系,我不高兴并非因为这个,而是你带着我来此,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我的谎言。你是达到你要的目的了,可你考虑过旁人是怎么看我的么?”
“是,此生我或许不会再同他们相见,可就算这样,我也不喜欢被人扣上一个心机深沉,搬弄是非,借刀杀人的心机女的帽子。我不高兴的是这个。”
她说的亲平气和,可话里的委屈和不满,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旁的唐秀才他们,看着秦婠的样子,都沉默着不说话。
确实,在那位矜贵的公子,说了那样一番话后,他们是这么想秦姑娘的,甚至有些懊恼自己的愚蠢,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还做了她手里刀。
可眼下,似乎另有隐情?
李澈听了秦婠的话,皱了皱眉:“待县令休了那个蠢妇的消息传出之后,自会还你清白,又何必急在一时?”
说不通。
秦婠叹了口气,放弃了:“算了,吃饭吧。”
她拿起筷子开始用饭,可李澈却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默默用饭的样子,然后叹了口气道:“只此一次。”
秦婠不知他是何意,正要发问却见他,转眸看向唐秀才那桌道:“你们,过来。”
猛不丁被点名的唐秀才等人微微一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这位公子说的可是我等?”
李澈没有答话,只重复了一遍:“过来。”
这种命令似的口吻,按理来说唐秀才等人该是不满的,可不知为什么,这话从这个矜贵的公子口中说出来,是那么天经地义和自然,好似他们就本该听他所令。
唐秀才等人非但没有生出一丝不满,反而乖乖起了身,来到李澈面前不远处站定,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一礼:“不知这位公子唤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李澈淡淡扫过他们一眼,然后开口道:“听闻我未婚妻在此地,蒙受诸位照顾,某在此谢过诸位。”
唐秀才等人闻言,连忙道不敢。
李澈接着道:“何县令的夫人是个蠢妇,误以为婠儿身份低微,便仗势欺人,不仅如此,为了攀附权贵,还要逼着婠儿认了她的女儿为姐妹,婠儿不愿仗着身份欺人,这才同你们一述,还请你们不要误解才好。”
唐秀才等人闻言看了秦婠一眼,而后连忙道:“自是不会。”
李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去。
唐秀才等人并不觉得,被李澈这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何不妥,行了一礼之后便往回走。
走了几步,唐秀才突然回过身来,朝李澈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公子,先前所言县令夫人已被休弃,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