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不稀罕玩孙子和侄子,她是大人了,要吃肉!
粪车还在村口,挺味儿的。
甜宝想快点去吃饭:“六哥,放哪里去?”
何大寿:“帮我放到地里去。”
在众人羡慕的目光里,乞丐们将二十车粪便运往何大寿的田间地头。
太阳西沉,露出火红的半边脸,照在丽湾村的田野上。
一望无际的田野中,麦穗探出头,豆角结了荚,黄瓜丝攀上了木架,还有了几根小黄瓜。
天上倒映下来的是金灿灿的,甜宝踩在田埂上,脚丫暖和和的,两边是绿油油的田野,到处都是充满生气。
大橘猫在田野里钻来钻去,不一会儿又到了甜宝身边。
夕阳余晖,照在脸上都是散发着桔色的光,此时的风也不似白天的热气腾腾,反而多了一丝清凉。
柔柔的风拍打在甜宝脸颊,混着青草味儿和泥土的味道,一片田园风光。
一丝丝臭味儿传来,甜宝转过头,乞丐们正将木桶里的粪便倒在地头上。
人多干活快,很快就把粪便倒在地头上,一阵风来,臭味扩散。
何大寿闻着味儿,夕阳照在他的脸上,他爽朗大笑:“明年不用愁了!一定有个好收成!”
丐帮忙完这些,各自去了选好的人家了。
田野里,甜宝跑来跑去,抓蚂蚱、斗蛐蛐,天空中还有不少的蜻蜓。
甜宝看啥都稀奇,小时候常见的东西,大了反而就不常见了。
蜻蜓有红的叫红辣椒,还有黄褐色的,各种种类,红辣椒蜇人最疼,但好看。
甜宝还是愿意惹它。
甜宝的小步子追着蜻蜓跑,玩的正疯,忽然撞上一个小豆丁。
两人相撞,都坐在地上。
小豆丁嘴巴一撇,甜宝一看:不好,要哭!
甜宝把手里的红蜻蜓递给小豆丁:“你不哭,我就给你红辣椒!”
小豆丁很痛,但是他狠狠憋住:“红辣椒好难抓,妹妹好厉害!”
“叫什么妹妹?这是你姑奶奶!”
甜宝愣神:辈分长的真快。
“他叫豆丁,今年五岁了,快叫姑奶奶!”
甜宝没想到,小豆丁真叫豆丁。
一看就是田野里长大的娃,身上造的黢黑,皮肤也是黑的,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很是纯真。
何大寿一手抱起小豆丁,一手抱起甜宝:“咱回家吃好吃的!”
豆丁用袖子擦了下要流进嘴的鼻涕,脸上露出憨憨地笑容:“好耶!”
从地头到家,何大寿走了得有一个时辰。
到家时天刚擦黑。
是个土坯房,房顶是茅草,门前干净利索的,也是个干净人家。
开了大门,甜宝就看到,正前方一个房,这是正房,房开了三间门就是三个屋。
东西各一个土坯房,都是四个屋门。
院子挺大,从东到西挂着长长的两根晾衣绳,上面挂着些衣裳,另一边晒着的蘑菇、木耳什么的。
院子里,早就是炸开锅一样的响。
大孩、小孩你追我赶,还有孩子的哭声,大人的骂声。
“天庆!你是哥哥,你得让着点虎娃!”
“天宁,你追着菜丁跑干嘛,别磕着碰着了!”
家里乱哄哄的,一个妇人推开门,从冒着烟的灶房里推开门,哈着腰的咳嗦。
后面出来个年轻些的女人,帮妇人锤着背:“娘,您先出去,我忙活着。”
“就你们俩人咋行?真是够了,眼下又不农忙,弄咱这些女人在家给他们做饭!”
眼看着一家乱成一锅粥了,何大寿咳了两声。
妇人看了过去,脸色好了许多:“当家的,咱那几个熊小子去哪儿了?也不知道干活!小子真没用!”
说着,看了满院子的男娃,叹了口气:“肚子都不争气!”
这话倒不是埋怨谁,而是打了自己肚子两下:“都是不贴心的!”
说话的是邹氏,何大寿的婆娘,虽然不会说巧话,但人是没的说。
看到何大寿怀里的甜宝,眼睛眨巴了两下,又凑近仔细瞧:“这是哪里来的娃娃,像是白粘豆包似的,太好看了吧!”
甜宝小|嘴一裂:“六嫂!”
“哎?”邹氏看向何大寿,“咱娘真厉害!”
同时,心里暗下决心,自己这才四十岁,还是应该要个。
何大寿哭笑不得,看着乌烟瘴气的院子里,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邹氏用力点头:“快进去歇着!”
说着,转身就往鸡笼那儿走,她胖胖的身子有些笨拙,但不碍事,是个灵巧的胖子。
邹氏口里还念叨着:“给我妹子得杀只鸡!”
何大寿的声音才传来:“杀鸡!”
邹氏应了声,伸手去鸡笼里抓了一只最肥的鸡,乐呵着:“杀鸡哪够?还得再去割二斤肉!”
邹氏朝着院子里哄孩子的冷氏喊道:“三儿媳,去割二斤肉!”
冷氏从邹氏手里接过铜子儿:“娘,这大肥鸡能赶集的时候,能卖个好价钱呢,我去买点肉就成了,咱是普通人家……”
“你这么爱张罗,这家给你当就是了!”邹氏一板脸。
冷氏默不作声,拿了铜子儿,转头走了。
甜宝被放在炕上,何大寿嘴角就没放下来过,他也爱女儿,可惜,何家就跟受诅咒了似的,一个小子都没有。
何大寿把儿子、儿媳和孙子们都叫了进来,让他们都认识认识甜宝。
甜宝坐的端正,看着侄子和孙子们一个个问好,她应着的同时,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