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延寿躲在漆黑的脚落里,体态与之前没变,他躲在漆黑的角落,伸手想要掐住冷氏,看到紧随而来的何家人,他立刻松开手,摆出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何春眉头一皱,他和朱延寿从前是兄弟,还以他为荣,自从他临阵脱逃后,便已经与他一刀两断。
他怒不可遏:“朱延寿,你竟然没死!”
朱延寿跪地又拱手,求何家人包庇。
转眼,何大寿带着几个儿子,将朱延寿从地窖之中,揪了出来。
朱延寿身体像是个虾米似的,躬着腰不敢抬头。
莫说县里,就是丽湾村,被他忽悠的上了战场的人就不在少数。
他同样许下承诺,只要跟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事情!
丽湾村的百姓正在起哄,忽然看到朱延寿从地窖里像是拖死狗似的,被拖了出来后,全村炸了锅。
“朱延寿怎么还没死!”
“怪不得行刑当天,也不让我们凑近!”
甜宝本是站在最前面,却被愤怒的人群挤到后面。
甜宝只能蹲下身子,从一点缝隙中往里看。
就在这时,身子一轻,竟是被何春抱起:“小姑,这热闹好看,你这样可不过瘾!”
说着,一把将小甜宝举了起来。
甜宝笑眯眯:“真是姑姑的好大侄!”
前方一帮人涌了过去,朱延寿已经看不见了。
只听到一声声惨叫声,还有人喊:
“你打我干嘛?”
“你抓我脸做什么?”
想揍朱延寿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竟然还能打错!
众人打累了,朱延寿松了口气,蹲着身子抱着头,就双眼揍了个黑眼圈,其余的地方,一点没受伤。
朱延寿哆哆嗦嗦地说着:“你们太狠了!”
离得最近的几个大老爷们,有的捂着脑袋,有的揉着胳膊,脸色煞白:“打着你了?”
朱延寿不敢说话。
但还是逃不过几个为朱延寿负伤的村民,一个个排好队的揍了朱延寿一顿,算是发发心中怒火。
而朱喜两口子,这会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引火烧身。
庄稼人有力气,沙包大的拳头打在自己的身上,那可受不了。
眼看着朱延寿躺子地上,衣裳被扯破,浑身都是乌青乌青的,夫妇二人很识趣的闭嘴。
丽湾村的乡亲们很公平地骂了朱喜两口子,虽然想动手,但这俩人,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拳头落自己身上,乖乖从家里拿了十两银子,全给乡亲们分了。
二人叫了全朱家上上下下,上至七十老母,下至三岁孩童,全都膝盖跪在地上,双眼带泪,语气可怜。
“我们再也不敢了!”
对于朱喜家的这颗臭老鼠屎,乡亲们拿了银子,就不愿意搭理他们了。
众人绑着朱延寿到了村头里正家商量去了。
里长蹲在自家院子的空地上,低着头,不住地砸着嘴。
看得出来,他不想去。
他一个里正,屁大点的小人物,连官都算不上。
朱延寿能被放出来,显而易见,就是苟世人搞的鬼。
他这会子押人过去,那不是等于当面给苟世人一个打耳光?
打上头的耳光,以后不定怎么穿小鞋呢!
里正看着全家十几口子人,也作难!
朱延寿就是个烫手山芋,放了吧,日后追究起来,那他是首要责任,抓了,又送哪儿?
总之,放了不是,抓了也不是。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数人倾向杀了朱延寿,反正他已经算个“死人”了,再杀他一下,又有何妨?
里正皱紧眉头,虎着脸看向一众人:“哪个敢杀?”
丽湾村没了儿子的几户人家站了出来。
里正砸了砸嘴,要是他不在这,装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事儿,他可不能点头,一看到真有人敢杀人,里正怂了:“行了,别添乱!”
正在里正为难之时,一个小奶音忽然响起:“里正爷爷,我可以帮忙!”
里长抬头,看到一个奶娃子,迈着小步子往他身边走,希望顿时覆灭,里正叹了口气:“不用了!”
甜宝走了过来,她知道自己人小,没人信。
索性指着何春:“大侄子说了,他想帮里正爷爷分忧解难!”
何春正在人群里看戏呢,听到甜宝提起自己,一脸茫然地左看右看。
此时,村里人看何春这个不务正业的男人,脸上竟然有了崇拜之色。
那眼神,就像是看英雄似的。
何春本来想否认,可这会子……
嗯!真的感觉很爽!
大家从来都把他当成个懒汉、不成器的,现在竟然这么看自己。
甚至村花小翠的目光,也向他投来,何春有些脸红,一瞬间,浑身充满力量。
何春挺胸抬头,咳了一声:“对!是我!”
说着,何春走到里正身边,拍着胸脯:“里正,你放心吧,有我呢!”
当然,说这话的时候,何春的余光一直撇在小翠的身上。
他心里美得很,小翠还在看自己呢!
“何春啊,多亏你了!”里长起了身,一改从前看不起何春的样子,双手握住何春的手,一脸诚挚,“那、那该如何是好啊?”
“啧……这个……”
何春头脑空白。
才刚光顾着装逼了,现在他还真不知如何收场。
丽湾村乡亲目光热烈,何春低下头,正好看到甜宝这个小团子。
她伸手拉着里正的褂子,跳着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