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颇为淡定地点了点头,惊讶在才刚看到外面场景时,已经过去了。
“帮主,咱们走吧!”福伯说道。
甜宝这就不乐意了,还没怎么着呢,咋就走了?
“福伯,你说甜宝是小福星你忘了?”
福伯一脸难为,他看了看甜宝,虽然不信,但她是帮主,这些日子没走,也是因为要等甜宝,粪夫在外面叫嚣七八日,实在是没活路了。
在福伯的叙述下,甜宝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甜宝走后,来了一帮粪夫,他们恨丐帮抢了生意。
丐帮白天上街捡粪,还贼勤快,属于一点都不留的,县里的百姓虽然高兴了,可是,到了晚上,别的粪夫出来捡粪的时候,地上啥也没有了。
砸了人饭碗,这帮粪夫恨得牙根痒痒。
恨丐帮坏了做生意的规矩,一个个的也开始到街上捡粪,可是,他们没丐帮干净,被人赶、被人骂。
这帮粪夫不调整自己捡粪的模式,干净一些,反而怪起了丐帮。
粪夫们想了个损招。
一帮人,堵住破庙,洒粪不让丐帮出来,这样,街上的牛、羊……粪都可以留到晚上,这样,粪便又回来了。
全峒江县的粪夫们团结一致,却苦了丐帮。
白天出不去,晚上倒是没人堵了,可是出去捡粪碰到粪夫还挨揍。
乞丐们身子骨好能打得过,那他们也不至于讨饭了,一个个被粪夫揍得惨兮兮的。
石头和木子这两个小娃娃都给揍得鼻青脸肿的。
甜宝看着都可怜。
那些粪夫太损了,把丐帮的人都给揍成了熊猫眼。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把乞丐们给揍服气了,一帮弱势群体,跟本没法和人家争地盘。
福伯说这话的时候,破庙里响起哭声。
女人哭,男人也哭。
本以为要过上好日子了,可结果又被打回原型。
“老天爷,他不公平啊!这是要逼着我、我们讨饭!”
刘婆婆浑浊的双眼流出泪水,用手用哆嗦的说抹去,颤颤巍巍地起了身,从着一旁摸了摸,最后,竟然递出来一个鸡腿:“帮主啊,你快吃吧,一路上累了吧!”
看到鸡腿,甜宝有点馋,接了过来,刚想咬,却是看到上面被咬了几口。
不对!
这可不对了!
甜宝拿着鸡腿,仔细地观察。
鸡腿颜色发黑,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还沾着几根鸡毛,他们哪有鸡?
“你们又去要饭了?”
甜宝摔下鸡腿:“我说过,我们不能吃人家的剩饭剩菜!”
“帮主,不要饭怎么办?咱们斗不过他们……”福伯声音哽咽,“有好日子,谁不想过,可是,就、就不给人活路,咱再不讨饭,咱干啥啊?您去丽湾村小一个月了,他们缠着我们也好几日了,不去捡粪,就是坐吃山空,咱们丐帮没多少子儿,我们不敢啊,可不是又要饭去了?”
“太过分了!”
甜宝伸手打在地上。
这不是欺负老弱病残?
他们丐帮容易吗?
不等甜宝找他们,外面便是响起一阵嘲讽地声音:“臭乞丐也想跟我们抢饭碗!”
“我呸!要不你们去要饭,要不,老子耗死你们!”
随后,是一阵附和的声音:“对对!耗死他们!”
丐帮众人脸上没任何表情,已然成为习惯。
甜宝想要推开破庙门看看外面,却被福伯拉了回来:“帮主,外面那么臭,别出去了,再说……咱也骂不过人家……”
“就这么缩着?”甜宝不想当缩头乌龟。
福伯一把抱住要走的小甜宝:“帮主,您还小不懂,他们啊,骂完就走了,到了晚上,咱们再出来讨饭。”
这句话差点没把甜宝气抽:“不讨饭!”
“好好好!”
福伯这句话怎么都像是敷衍。
说话间,福伯还把蜡烛吹灭了,蜡烛也要银子,点一会儿就得了,他们可不敢点太久,现在粪夫都做不成了,更得省了。
用福伯的话来说:“这段时间把大家的嘴都养叼了,但做人,不能忘本,大家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到从前!”
甜宝一脸问号:做人不能忘本,就是这么用的?
她年纪小,不要骗她!
四周重归于黑暗。
福伯已经开始部署,就像从前的老帮主一样,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依次派人去,争取做到,户户不落,争取翻遍富人家的每一件垃圾,尽量做到,每家不走空,都能划拉点什么。
一个窝头不嫌弃,破鞋破衣裳就更好!
毕竟是晚上,他们只能竭尽所能。
与甜宝的绝望不同,众乞丐似乎还挺有斗志的,一个个都是乐天派,甚至还喊相互打气加油!
漆黑的四周,他们看不到甜宝的表情。
外面不时传来的讽刺声,犹如刀子似的,一刀刀戳在甜宝的心上。
做人都有自尊,他们是乞丐,就活该自尊被踩在脚下?
甜宝无声地笑了,嘴角带着嘲讽。
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人生而就不是平等的,尊卑有别。
丐帮的命就是下贱!
四周的笑声更是讽刺,乞丐们已然习惯。
他们不是天生骨头软,是不服软就活不下去,遭人白眼,那是稀松平常。
从人家那儿讨饭,骨头怎么能硬起来?
“笑什么?”甜宝奶音带着些愤怒。
四周的笑声戛然而止。
“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不能讨饭,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