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开了头,埋在大家心底的疑惑也都被引起。
大家纷纷看向甜宝,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为了盖这个茅厕,咱们已经花去不少本钱了。”
“咱这样的茅厕,真的有人会去吗?”
“你懂什么,甜宝又不会害我们。”
“不过相比起盖茅厕,我还是愿意去捡粪。”
“……”
帮众越说越多,甜宝赶紧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让众人安静下来。
然后自己四下寻摸,终于看到一颗竹子旁有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头。
她在众人的目光中,扑腾着小短腿,费了好大劲儿爬了上去。
站在那块石头上,顿时感觉自己的气势高了不少。
如同那些挥斥方遒的商业大佬。
她看着那些丐帮中人,大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做人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咱们身为丐帮弟子,却也不能总是讨饭,咱们盖这一个茅厕,便可以让一个弟子,有着安稳的收入。当然,多说无益,还得看实际操作。”
甜宝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又道:“大家谁愿意去看厕所?去实际感受一下。”
众人们都待在原地,面色上都很是犹豫,谁也不肯应答,站出一步。
甜宝有些头疼,看向李瘸子。
在甜宝的印象里,看厕所的工作说着是不好听,但实际上极其悠闲。
李瘸子腿脚不好,十分适合这份工作。
她刚想开口招呼李瘸子出来。
李瘸子却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向后躲,也不敢说话,但就是一副:我不行,我不会,别看我!
三连拒绝的表情。
甜宝叹了一口气,忧愁使她的小脸儿皱巴成了一个包子。
福伯一向疼惜小甜宝,不忍心看她犯愁。
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帮主让我去吧。”
甜宝看向福伯面露欣喜,福伯年纪大了,也不适合去捡粪,很适合这个养老的工作,甜宝当即点头:“好的福伯!这事儿便这么定了下来。”
众人们砍完竹子下山,开始制作厕筹。
福伯带着做好的一批侧筹来到了花灯街的茅厕。
将厕筹放好便出来,在花灯街周边的商铺逛了一圈。
没一会儿,他便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的茶水是从一旁的铺子要的。
甜宝和周围的商铺已经约好,商家们上茅厕是免费的,不过看厕所的人也可以在商铺里免费吃喝,当然并不要求商铺给太好的东西。
也算是互惠互利,只是一个人的吃喝,也不一定在一家吃饭,周围商家还是愿意的。
福伯端着碗,一边儿喝着茶水,一边吆喝着:“清新干净的茅厕。一个铜子一次了。”
这吆喝声,别具一格,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瞧着新奇,但却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
有小孩子嬉闹着来到福伯身旁,拖着鼻涕问:“爷爷,你这上个上个茅厕怎么还要钱呢?我阿娘带我去尿尿从来都是找个墙根就好了。”
福伯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小娃娃懂什么?你们家大人也是随便找个墙根儿吗?”
此言一出,旁边有一个泼辣的胖女人立刻大骂道:“那陈家二狗可不就是随便找个墙根儿,有一次还尿到我们家墙根上了!”
旁边众人听闻,纷纷哈哈大笑。
那陈家二狗也在一旁,是个卖鞋底儿的,听见后,脸臊的通红,将手中鞋底儿,拍的啪啪作响。
“刘二嫂你少血口喷人,你亲眼看见是我尿的了吗?”
被称作刘二嫂的胖女人是个卖猪肉的,陈二狗喊完,她立马将手中的刀砍在案板上,叉着腰骂道:“老娘就是亲眼看见了,老娘还看见你那玩意儿细得跟个筷子似的!你没脸没皮,还怕老娘冤枉你不成!”那刘二嫂说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陈二狗的脸,当时就红到了脖子根儿,看起来很是愤怒,却似乎忌惮刘二嫂去打他,也不敢发作。
只是将手中的鞋底儿拍得更响,嘴里嘟囔着:“这不是人有三急吗?你一个女人家还看我的东西也不嫌害臊。”
刘二嫂还是个耳尖的,竟然听清了他嘟囔了些什么。
立马叫嚷道:“小兔崽子,你有种再跟老娘说一遍。”
陈二狗瑟缩了一下,还是梗着脖子道:“我说你不要脸!”
当下便是一阵鸡飞狗跳,刘二嫂拿着菜刀便要去砍陈二狗,陈二狗见识不妙,便想要逃跑。
众人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叫好,也有一些连忙上去拉架。
毕竟是邻里邻居,大家还都在做生意,闹得太大,也不好看。
福伯端着茶碗也是乐呵呵的看着这场闹剧。
这场闹剧好不容易才平息了下来。
刘二嫂的菜刀被劝架的人夺了下来,但陈二狗的脸依然被刘二嫂给抓花了,前胸和后背也被踢了几脚。
陈二狗人瘦胆子小,除了嘴上骂了几句过过瘾,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闹剧平息下来后,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和平静。
但福伯的厕所,依然没有人来。
福伯也有一些坐不住了,因为着急他竟然还走到街上。
看见人便拦住人家,问人家要不要去茅厕,一个铜子一次,清新干净。
被拦住的人都又是惊讶又是嫌弃。
都道“我是来这条街上吃饭的,你个臭叫花子是有病吗?”
福伯讨饭习惯了,他也不觉得生气,只是笑道:“那正好,吃完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