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听了这话不由大惊失色,连忙拉住慕容琛的手低声道,“如今我什么情况你也是看到的,我如何还敢再有野心挑战陛下天威呢!”
“这二哥不用说,咱们心里都明白,现在大哥自然是坐稳了皇位,咱们都没有指望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沛国公那张碎嘴就没有消停的时候。无论是谁在陛下那里议事,沛国公总有理由要把陛下请过去,说上一堆有的没的。当时就连我避居家中也是沛国公嘴碎的结果。”慕容琛说的十分神秘,让原本不太相信的卫王心里稍稍有些动摇。
卫王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扳指,心中暗自盘算着慕容琛这话的可信度,过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三弟,不是二哥信不过你,而是我心里实在是没底。大哥一向仁厚,断不能做出弑兄杀弟的事情吧?”
“前朝高宗何等仁厚不也一样被舅父逼着将异母兄弟以谋反罪名处死。咱们这些做弟弟的都要小心了。”慕容琛饮尽杯中酒,“我一直上书请求辞去官职,安心在家做个亲王算了。”
卫王的神色变了几变,慕容琛现在说的什么想要卸去官职的话他一句都不信,可是慕容博有可能对自己的下手的话,他多多少少都听了几句进去。慕容琛现在是慕容博身边的红人,这未必不是慕容博的意思。
这边兄弟两个看起来推杯换盏好不快意,可内里却都在猜测着对方的想法。这边秦般毓带着卫王妃进内室,妯娌两个却没有外边这么热络。卫王妃面对摆在面前的点心,似乎并没有胃口。
“嫂子是觉得这点心不顺口吗?”秦般毓低声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如今这雍王府愈发气派了,陛下果然是对雍王恩宠备至。到底雍王是陛下心中的功臣,不是我们这种落败的人。”卫王妃这话说的有些刻薄,可她到底姓申,自己的娘家人到底是死在雍王和现在这位皇帝手里,她难免有些怨愤。
秦般毓面色无改,捧起茶盏道,“陛下如何坐上这帝位,咱们都心知肚明的很,左不过是有人谋反叛逆才有了今日的结果。陛下仁厚,曾在太上皇面前说过不会做出弑兄杀弟的事情,咱们就该念着陛下这份恩德才是。”
卫王妃到底比秦般毓还年轻几岁,刚才一番气话说完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幸亏此时前院有人禀报说卫王有些喝醉了,卫王妃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离开。
谁知卫王一上了马车,脸上的醉态便消失殆尽,他压低了声音对卫王妃道,“你在后面可打探出什么来了?”
“那个秦般毓精明的跟什么一样,我什么有用的都没套出来。倒是你,从雍王嘴里听到什么了?”自从申家覆灭,慕容博登基,卫王再不复以往的架势。可这样的情况下,原本冷冷淡淡的夫妻两人关系竟紧密起来了。
“老三跟我说要小心沛国公在大哥面前胡说八道,不然大哥真没准会对咱们下手。这句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沛国公到底是大哥的亲舅舅不是,他能在大哥面前挑拨我,也能挑拨老三。”
卫王妃眼风一扫,鄙夷道,“我看你真是糊涂了,现在陛下还能听进去沛国公的话吗?要是能听进去,老三现在还在家闲着呢。要我说,你还不如从那位身上下手。”卫王妃的手似是无意的往北边指了指。
“你说父皇?”卫王沉思了一下,骤然反应过来,这上京城北边正是慕容逍逊位之后所住的上阳宫。
“被赶下皇位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如果这时候他的一个儿子跟他说愿意扶持着他复位,那你说他会不会同意?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他会不会立那个儿子做太子?”卫王妃说着说着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光芒。
“可是咱们有什么资本让父皇相信咱们有这个实力?”
“论实力咱们当然没有多少,可是太上皇的威望不容小觑,他若是有心自然会有人支持,咱们要做的就是让太上皇看到咱们的诚意。”
卫王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妻子这句话的可能性。卫王妃压低了声音,再三劝道,“我是你的妻子,如今咱们两个荣辱与共,我难道还要出什么主意来害你吗?”
“不,不。我只是摸不清父皇的想法,他以前对我也不过是一般的态度罢了。”
“那是以前,现在你要去扶持他,他怎么说也会对你改观吧。还有,自从现在这个陛下登基,除了你之外的所有皇子都算是春风得意,这样的你去找太上皇肯定不会有错。”卫王妃越说心里越纠结烦躁,若是申家还在,自然可以给自己一份底气。可是那样的申家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自己的丈夫,自己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罢了,可如今申家好好活在这世上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了吧,自己总要活出点样子来才好去告慰自己的父亲母亲。
“也好,过两天我正好去忙选秀的事情,顺便往上阳宫去一下。”说完这句话,卫王夫妇也陷入了沉默。
这边卫王夫妇气氛低沉,那边雍王府的情况也差不多。送走了卫王夫妇,慕容琛便摒退众人,依旧是无鸾兄妹还有他和秦般毓在屋子里,商量着他们自己的事情。
“大哥地位日益稳固,咱们看起来威风八面,但是绝不能掉以轻心。”慕容琛脸色一沉,“如今看起来卫王贼心不死,况且大哥那边不知道哪一天就该对我起疑心了,那件事也得抓紧了。”
秦般毓略一沉吟,轻声道,“想要做成那件事,先要在朝中有人脉,在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