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毓连忙伸出手嘘了一声,示意慕容琛别吓着两个孩子。慕容棼秦般毓如此便知道屋里无碍,也就放下心来,等着秦般毓把懿之放下,从内间出来之后方才对她道,“刚才有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闯进咱们王府,幸亏侍女们发现的及时,才没有造成什么大后果。”他说完这话顿了一顿,继续道,“是今枝发现的,当时有个黑衣人就在正院。”
秦般毓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如果刚才懿之没有哭,自己出去了的话,只怕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上了吧。
许是发觉了秦般毓的呆愣,慕容琛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慰道,“没关系的,我已经让血蝠卫出动了,就算把王府掘地三尺也要抓到那些人。”
“你直接动用血蝠卫了?”秦般毓惊愕道,“这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去可如何是好?”
“我掌管血蝠卫也有几年了,要是连这点事情都瞒不住,我也不用再想什么皇位了,你今夜就跟懿之和莘娆歇在一块吧,今夜得警醒些。”
慕容琛又嘱咐了秦般毓几句,这才拿着剑离开。之后血蝠卫来报说翻遍了王府也没找到那几个黑衣人的踪影,慕容琛沉吟片刻,带着人到了王府的一处空地。
他站在空地中央,冲着夜幕大喊了一声,“江珉铄,你今天要是不出来,明日我就去掘了你母亲的坟墓,将她挫骨扬灰!”
耳边有簌簌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周围埋伏,可是过了片刻,仍旧未有一个人出现,慕容琛冷笑数声,冲着黑夜里冷声道,“江珉铄,你还是那么懦弱和自私,为了你自己,你连你的母亲都不在乎了!你永远都是那个最自私最自私的男人!”
说罢,慕容琛转身想要往回走,这时一支箭簇自身后直直射来,被一个血蝠卫上前一把解决掉,而站在旁边的无鸾也借此机会找到了黑衣人埋伏的方向,一众血蝠卫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一直埋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们倏然冲起,和血蝠卫们厮杀在了一起,血蝠卫的本事当然不是假的,不多时黑衣人的尸体便稀稀落落的躺在了地上。
慕容琛上前挨个检查过,最后有些失望的发现,这里面没有江珉铄的尸体,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墙边有了几道新鲜的脚印,恐怕就是刚才混战中,有人掩护着江珉铄离开。
无鸾喘着粗气回到慕容琛的身边,冷声道,“你那么确定是江珉铄吗?”
“刚才我冲到正院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他,就比划了两下。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个感觉不会错,就是江珉铄!”
“可惜让他跑了!”
慕容琛咬牙道,“这些人死伤大半,江珉铄应该已经没有本事再来了吧。只是他们这么一群人混进上京城来,这城里一定有他们的据点,我这就去找京兆尹!”慕容柃着一张脸转身往外走去。
上京城外。
江珉铄一身黑衣,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小木屋,一直等在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连忙出来把江珉铄扶到了屋里。将他身上衣服褪去,仔细检查伤势之后又拿出了金疮药来为江珉铄涂抹着。
药膏接触到皮肤上有清晰的痛感,江珉铄禁不住抽着气,“那些侍卫可真有本事,差点就回不来了。”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眼前之人讲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就说你不要贸然过去,现在人死了那么多,咱们回去不好交代呀。”为他涂药的人是阿稚。如今的阿稚已经是妇人的装扮,当年稚嫩的忻娘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稳。
“我还没说他们派给了咱们一堆草包呢!咱们这次是来干什么的,是为他们来刺探情报来了,说不好听一点,有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要是敢怪我…….”
阿稚顿了一顿,“阿铄,你是去看那个人了吗?”
江珉铄身子一震,心里想着他和阿稚生死与共了这么多年,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以骗她,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是去看她了,顺便看了看那个孩子。”他的眼神很好,可以一眼确定,那个孩子和自己长得很像。算一算她生头胎的日子还有自己脑海中一直没忘记的那件事,他几乎已经确定,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阿稚看着江珉铄嘴角不自觉的浮上的笑容,心里不由一阵苦涩,自己陪着阿铄吃了那么多苦,在深山老林里几乎活不下去,可就算这样,也抵不过阿姐给他的那一抹笑容。
阿姐,那个人真的是阿姐。可是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眼神中分明流露出的是嫌弃,是疏离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之后也从来没有跟自己解释过一句话,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到底为何桃花村会在阿姐走后烧成一片,为何阿娘会死,为何她会丢下自己!
阿稚胡思乱想着这些事情,涂抹药膏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直到江珉铄再次呼唤,她才反应过来。
“这两年慕容琛在上京城应该也有些势力了,咱们既然已经暴露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得走,不然明日城里城外肯定要大肆查探,咱们就不好脱身了。”
“你刚才不是说慕容琛要掘了公主的坟墓吗?要不咱们去趟公主灵前,把牌位带走?”阿稚说道,“这样好歹你还能祭拜公主不是。”
江珉铄一口回绝了这个打算,“咱们现在没有那个闲心去做这件事了。慕容琛他胆子再大,权利再大也不敢去掘了我母亲的坟的!快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走了。”
阿稚无奈,只好按着江珉铄的要求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