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情景,她的脸上决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秦般毓静下心神,端起面前酒盏,跟坐在另一边的慕容琛遥遥举了一下。
而下一刻,她就感觉到一个人影扑到了自己的身上,嘴里还一声一声的叫着阿姐。眼前之人分明就是阿稚,和自己朝夕相处了八年的阿稚!
秦般毓心口骤痛,可是面上却是一付惊恐的神色,好似被吓到了一番。不仅是她,在场所有宾客都被吓了一跳,这小丫头看着好好的怎么就冲着秦府大娘扑过去了呢!
站在秦般毓身后的谢娘和今枝见状连忙上前掰开了阿稚的双手,又有殿内的侍卫上前将阿稚死死摁住,连嘴巴都捂住了。
“这小丫头难不成是个疯子,怎么能让她上殿来呢,伤到陛下怎么办!”申贵妃见状连忙叱道。
领头的男子上前告罪道,“娘娘恕罪,这忻娘名唤阿稚,是青州桃花村人氏,村里去年起了大火,她的母亲和姐姐都命丧火中了,所以可能是这位娘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刺激了她才会如此。”
“哦?那你们松开她,本宫和陛下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她。”申贵妃想来跟着厌恶秦渊,一是因为母家和秦家一直不对付,二来就是这秦渊和慕容逍的关系太好,直接影响到了自己母子的地位,让她更加不快。见到秦渊的女儿可能有麻烦,她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慕容逍对侍卫点点头,那些侍卫便将阿稚松开,只钳制住她不让她随便乱跑。结果阿稚嘴巴一松,就又冲着秦般毓那个方向喊道,“阿姐,我是阿稚呀,阿姐,你不认识我了吗?!阿姐,阿姐!”
一旁的秦岱一付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胡说些什么,这是堂堂太傅府的长女,怎么会是你的姐姐?话可不能乱说!”
阿稚听了这话挣扎的更厉害了,她的眼神突然扫到了秦渊,冲着那个方向大吼道,“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把我阿姐带走的!”
这下子满堂哗然,在场有不少人知道去年秦府大娘生病,秦渊特意带着大娘出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太傅带回了另外一个人来冒充原本的秦般毓。当下就有不少人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而江珉铄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绝对不相信那个笑不露齿的秦般毓会是心中的那个阿奴!
秦渊哑然失笑,“你这小丫头说话当真可笑,你可知道我是谁?为何要带走你阿姐?难不成我放着我自己的女儿不要,非要捡回来一个野种不成?”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心里暗自盘算,这件事绝非偶然发生,阿稚能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有人相助,而那人不是冲着阿毓就是冲着整个秦家。
“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你来了我们家,说要带阿姐走,结果当晚村子就着火了。阿娘被烧死了,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结果阿姐不在了,阿娘也不在了。”阿稚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底下有心软的妇人眼圈都已经红了,眼见就是把这话当真了。
“这件事可奇怪了。若大娘真是什么桃花村出身的,恐怕行为举止早就被人看出纰漏来了。所谓气质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信阳公主到底是对秦般毓有好感,自然会开口为她说话了。
“她就是我阿姐,我永远都记得阿姐的模样。而且我还记得,就是找个人带走了阿姐!”秦渊从阿稚的话里已经听出了些门道,阿稚一直在强调她见过自己,这就是自己到过桃花村最有利的证据,自己必须要办法把这件事推翻。
慕容逍在上面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他并不关心这件事的真假,他只想看看这些人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拜托各自的困境。
“子深,你有何话说?”慕容逍开口问道。
秦渊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道,“陛下,这小丫头才不过六岁,可事情却说得挺利索,想想就觉得奇怪吧。更何况青州人说话普遍口音重,可这小丫头说话却一点都不带青州口音,陛下细想想,这事正常吗?再说,臣去年带着大娘出去治病去的是和青州正好相反的方向,为何还要专门去一趟青州?还让这小丫头看见了臣。只怕是这丫头被大火吓到了,被人一挑拨才会胡说八道吧。”
底下申相闻言不由开口道,“可这丫头谁也不找,直接就冲着大娘去了,这事太傅又作何解释?”
“这小丫头行为反常,谁知是不是有人刻意指使陷害!”秦渊冷哼一声,“我这女儿自及笄以来就风波不断,焉知是不是有人兴风作浪!”
信阳公主见二人有要吵起来的架势,连忙劝道,“罢了罢了,那小丫头不是说大娘是她姐姐吗,就让她说说大娘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若是说不出自然就是假的了。”
阿稚闻言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阿姐的左臂上有一个圆圈形状的胎记,紫红色的!”她这话说出口,秦岱心头咯噔了一下,这句话可不是自己教的,秦般毓身上有什么痕迹他可不知道。
此时秦般毓的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只要自己掀开衣袖,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可那样的话,阿稚恐怕难逃一死,除非自己现在承认这件事。可是自己若是认了此事,秦府上上下下恐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旁人不重要,可是阿爷和阿岳是她绝对不能割舍的。而且就算自己认了,恐怕最后阿稚也难逃一死。
于是她终究是将左臂上的衣衫掀开,对着阿稚理直气壮道,“你可看好了,我这左臂上什么都没有!”她这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