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放假,我要休息,我不干了。”王翠花实在忍不住了,丢下手里的农具。
是,村里人都羡慕她,一家懒汉也敢开荒。现在村里的秋收结束了,不少人都趁机跑过来看她们的荒地。
她已经好久没找自己的小姐妹唠嗑了,时间心思都在这荒地里,这块地没有个三五年都不要想有收成,她真觉得田甜的脑袋让村里的老黄牛给踢了。
“你确定?”田甜慢慢转过头,看着就差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王翠花,她也没怎么着她啊,怎么她老子娘这几天火气那么大。
“非常确定,就是今天找你大伯来,我也不干了,秋收忙活了那么久,大家现在有空就围在村口或者打谷场,等着分粮,我呢,人人让人笑话。”
王翠花的怨念满满的,她也怕死,直接拉上几个垫背的。
“爹和你俩个哥哥也是累到不行,只不过他们胆子小,不敢说出来。不行你问问。”
田壮真没想到自己个儿婆娘这么搞他,是看他身上的淤青太少了吗。不停的摇手,就怕田甜误解他。
“爹喜欢干活,从来没有你老子娘说的那样,那是她自以为是,我不知道多喜欢干活。”
说完拿起农具噼里啪啦干个不停,动作过猛,拉扯到伤口,嘴角一阵抽搐,用力吸气。
田爱党是现在差不多成了田甜的死忠粉,他们讲他们的,他干他的,打来到荒地,他就没停过。
“田甜,二哥快撑不住了,这么多年就今年干的活最多,还一直没停过,回去拿笔的力气都没了。”
田爱军在听到王翠花的话那一刻,他就丢下手里的农具,坐在地上,太累了,小伙伴不知道找了他多少次去玩,他都挨着骂给回绝了,再来多几次,小伙伴都没了。
“行吧,今天休息吧。”田甜说着完把农具放到田壮面前,走人。
田壮一把拉走她的手,颤颤巍巍的问着,“田甜,你要去哪里。”
“大伯那里。”田甜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爹。
“爹是喜欢干活的,还是别去你大伯那里了吧。”她爹的脸瞬间胯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田甜.......她爹到底脑补了个啥,抖成这样。
“没事,我就问问粮食什么时候分下来,今天吃顿好的。”
“真的吗,今年的秋收还有粮食?不用抵扣工分吗?”田爱军听到有吃的,整个人开心到不行,跑到田甜旁边不停打转。
甩开她爹的手,不想看着这群二愣子,浪费时间,反正荒地是清理差不多了,她有不是拿来种地,不需要整的太好。
田壮伸手想要抓住远走的田甜,身子的伤更加痛了。
路上是真的没啥人,不过不是在打谷场或者村口,是在村里办公室前的空地,闹闹哄哄吵个不停,里头有个熟悉的声音。
“奶你确定要在这里闹吗?真的想要打死我吗?”李小草沉重的问着。
周围看着热闹的倒是不少,劝架的没几个。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个搅家精,你就盼着我早点死。”李老太跳着脚,本来她就不喜欢妮子,偏偏她最不喜欢的瓜娃子家筹齐了七仙女,丢死个人了。
李小草又不傻,看到她奶拿起棍子,还傻站原地挨打吗?转身拉着傻站着的老子娘走到另一处。
眼神透露出来的冷意、恨意,不停的瞪着李老太。
周围的人小声的的交流着,李小草这妮子不好惹,就是个白眼狼,看她对她奶那样,要是不小心惹到她,不脱层皮都跑不掉。
“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不知道多盼着你着,脸上的厌恶周围人都看在眼里。
吓人。
诚然在花国,农村里重男轻女再正常不过,对妮子的不待见,干得多吃得少。打骂是常态。
都没有李老太家那么过火,家里的活都是老大干,工分粮食什么的都是她来领,田富贵说她不停,人拿着本着,正主在旁边不说话,他也没辙。
还是这几年李小草去了学校,学了不少东西,见天的和她奶对着干,为了吃一口饭,大家也不好意思说啥。
棍子不打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
她们家的妮子都是皮包骨,唯独她叔叔李树肉肉的,整个田家村,有肉的十根手指都点得出来,田甜也在其中。
村里的二流子,懒汉是不少,该下地还是要下地,李树可收独树一帜,他胖就算了,还天天无所事事的瘫在家或者在村口大树下唠嗑,一个成年农村人,他竟然不会农活,说出去笑死人了。
李老太天天宝贝他跟什么似的,鸡蛋什么都他嘴里塞。
李小草这话让李老太火冒三丈,她棍子挥空,准备再来棍,今天不打到李小草,她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不少村民想上前劝架,也许是李小草的声音太过冷静,还很强势,震慑住了众人。
李小草转过头对着周围的村民,眼泪说掉就掉,哽咽着,“叔,婶,今天是我李小草做得不好,要说我为啥非要闹得家庭不睦,实在是……”
话都说到这了,李小草也不怕,本来她就有意要闹大,抹了把眼泪,捂着嘴。
“十七年了,我就没见过小婶娘关心过我,今天,今天,她跟我奶商量一下,就把我的婚事定下来。这庄婚事,我们全家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同情牌打得漂亮。
人群外的田甜看着这一幕,慢慢的点着头。
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在一些特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