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心里不停的骂着田爱党、田爱军,不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她就不姓王。
这头田爱党、田爱军坐在村头的大树下,看着嬉笑大骂的村民一个接一个的回家,他们俩屁股都不带动。小伙伴找他们玩,都没心情。
“大哥,你说大伯跟书记他们回家了吗,这里聊天的人都回去了。”田爱军一边叹着气,一边抠着脚。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再等等。”田爱党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这么亮,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心情这么的郁闷呢。
“大哥,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找大伯就算了,连书记都找过去,爹跟老子娘他们俩人会不会挨揍。”田爱军扣着脚底的死皮,看来最近下地的时间长并且多,脚底都长茧子。
慢慢的撕着它,不能大力,会弄伤自己。
“有点吧,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是太气了,他们俩人怎么能拿我们的学费,去镇上买东西,现在家里的工分都是田甜在赚,我们俩人是不是有点儿废。”天上的月亮怎么这么弯,是不是在笑他没用?
田爱党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毕竟田甜比他小那么多,能赚到这么多的工分,虽然田甜是进山猎的野猪。
为了这个家,田甜付出太多了。
他作为长子,为了爹跟老子娘那点钱跟工分,就跑到书记那里去告状,有点过了。
田富贵在他们看来,不是作为村长去他们家里,是作为大伯。
“大哥,我已经不跟田甜比了,毕竟她不是正常人,不过,我会努力赚取工分的,家里的工分都是老子娘去领的,里头也有我们的一份吧。”田爱军看着沮丧的大哥。
他去找书记的主要目的是要自己的工分,田甜上学的学费跟工分是她自己赚的,他也想要自己出学费。
“也是,那里头有我们的一份,毕竟下地干活的主要人是我们仨兄妹,出力的大头是田甜,这一年下地的工分够学费吗?”田爱军有些疑惑。
“不够的,班里那里多的同学,他们都说了,家里的工分跟钱只够供瓜娃子上学,要是再加上妮子,这一年都得吃菜糊糊。”田爱军是班里的红人,哪里都有朋友。
这个问题他早就问过了小伙伴,田甜没能上学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好久好久,一直挂在他心上,不然之前下地他也不会这么拼。
能减少点心里上的负担一点是一点。
“这样看来我们俩是真的挺废的,下地干活不行,读书总是垫底,要不我下学期不去上学了,让田甜去吧。”田爱党想了想,这个办法真不错。
“大哥,你是不是傻了,敢说出这样的话,不怕田甜打断你的腿。”田爱军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大哥。
是不是今晚的事刺激到他了,忘了田甜说过的话。
“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田爱党想起来了。
一开始王翠花不让田甜上学的时候,他就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了这话,田甜就拍了一下桌子。
桌子四分五裂,那一刻全家都吓到,安静到不行。
他老子娘话都不敢说,田甜直接表明心声,她现在还不想去学校,要去的时候她会说出来。
至于学费什么的,以后再说。
这是也胡搅蛮缠的老子娘第一次那么安静,不反驳田甜。
“大哥,走吧,没人了。”田爱军推了推田爱党。
“走吧,早死晚死都是死。他们的火气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也消散了不少。”不是田爱党不想早点回去。
回去早了,看到爹跟老子娘挨揍,帮不帮都是错。刚好是书记跟大伯刚走,他们就回去,那不是正撞枪口。
何必了。
俩人慢慢吞吞的走着,路上的村民都回家了,灯火都熄灭了,好在月光比较给力,照的路面清清楚楚。
门是关的,俩人在门口一阵推让,最终田爱党受不了田爱军的耍赖,深深地吸了一口,做足的心里准备。
闭着眼睛轻轻的推开家门。
慢慢的张开眼睛,田爱党跟田爱军就看到坐在门口的爹跟老子娘。
看来是他爹挨揍了,脸上的红药水太明显了。
要不是家里没有蚊子,他们俩人在这坐了这么长的时间,都不知道让蚊子给扛到哪去了。
田壮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今晚遭的罪,他说什么都咽不下这口气。明明错的人不是他,挨打的却是他,不能放过那两个瓜娃子。
在王翠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门口传来的阵阵响声,咬牙切齿的拿起手边的酸枣棍,用力的站了起来。
本来昏昏欲睡的王翠花,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有身边人的动静。人也清醒了,抄起手边的酸枣棍,对着门都冲上去。
本来就有心里准备的俩兄弟,怎么可能这么乖站着挨打,跑出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往院子里头乱蹿。
田壮对着王翠花点点头,俩人兵分两路。
在田爱党俩兄弟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商量了无数的办法,毕竟田壮现在怎么说也是个伤患。
跑起来太要命了。
田爱军就交给王翠花,田爱党做为家里的长子,没有田爱军那么跳脱,不服教。
“爹,我们有话好好说,武力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田爱党看着痛到脸都变形,还不肯放弃,死死的跟着他的田壮。
“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俩今晚做的好事,书记跟你大伯已经给我礼物了,现在这份礼物也要你们尝尝。”田壮气喘吁吁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