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丫头跟小止的孩子得来不易,他既然留在了九丫头身边,就不能看着孩子有事,但小丫头为了小止情绪总是稳不住却又是一难题。
苏洛九轻轻擦掉额际因方才的疼痛和惊吓溢出的薄汗,看着自己的肚子深吸了几口气不但冷静不下来反而更加心浮气躁,无奈只能屈指揉自己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抚着肚子自嘲地笑笑,“师父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花无泪无言以对,闭了闭眼,突然笑道,“你这样子下去可不行,再好的药材也保不住你,要不,你闭关几日,看看医书?”这丫头小时候学医静不下心,他总把她推进自己闭关的密室也闭关个一段时间,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事情免得她分心,之后他就发现效果很好,也许,这一次九丫头也可以去闭关一段时日。
苏洛九一愣,有些迟疑地点头,“好……”
“外面的事情我这个老家伙帮你打理好,暖荷她们就在外面候着,像在花谷一般如何?墨王府里有个密室……”花无泪为自己的主意叫好,笑容也深了一些。
“不必麻烦了,要清净,我这屋子也不比密室差,只是这层楼是莫要再有人上来了,饭菜搁在楼梯口我自会去取,有别的要求我会写在纸条上放在那……像在花谷中一样,其他的事情,就麻烦师傅了。”苏洛九淡淡地打断花无泪的提议,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缓缓升起的异样。
花无泪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挺对,王府处处都有小止的痕迹,九丫头想到小止哪里还静的下来,还是留在此处的好,“好吧,你今儿个倒是懂礼貌,还麻烦不麻烦的。”说着说着,花无泪奇怪地看着苏洛九,心里生出点怪异来,他总觉得这丫头有点不对劲,他的提议,丫头是不是同意得太快太顺溜了点,这……
苏洛九懒懒地抬眼,抿唇苦笑,见花无泪怀疑地看着自己,眸光闪了闪,请抬起手虚按住自己的眉心,似是又开始烦乱。
见此,花无泪哪还有心思怀疑什么,立刻交代她注意好身体,一溜烟离开了房间,开始着手为苏洛九的闭关做准备。
花无泪走的时候忘记了关门,雕花大门半敞着,有风从门外吹入,带着房内的幔帐轻动起来,苏洛九置于眉心的手缓缓放下,低垂的美眸缓缓抬起,黑瞳一如最初,凝练着子夜最纯粹的神秘和最明澈的月华,人前的焦躁烦乱仿佛从未在她脸上出现过一般,绝美的脸上只有胜过任何人的冷静,就见她垂下的手动了动,一张两指宽的纸条出现在她指尖,看那纸条褶皱的程度,绝对是被反复翻看过的,她抬手将纸条展开,淡淡地看着纸条上的墨迹,薄薄的水雾在眼中蔓延。
“经脉尽碎,内火焚身……”低低的呢喃阴冷得仿佛地底最黑暗处滋生的妖物发出的一般,声线明明轻灵得让人心动,此刻却只教人心底发寒。
苏洛九冷冷地看着敞开的房门,口中已经有血腥味弥漫,怕是咬牙咬得太用力所致,浓烈的冷戾和嗜血让她的双眼变得猩红,而后,那猩红的双眼血色渐退,在恢复了黑白分明时仍不停止,那夜色般的黑瞳竟还在褪色,不多时,竟变成了银灰色,却不是死灰,而是一种冰一样剔透的灰,半束起的墨发因她透体而出的内力飞扬而起,偌大的房中每一个角落都渐渐凝结起了一层白霜,火炉中方才还跳跃着的小火苗也不知何时因镀上它的冰霜而熄灭。
经脉尽碎,内火焚身,好,好得很!稼轩一族伤她墨止至此,她苏洛九今生今世若不将稼轩一族殆尽誓不为人!
“嘭!”
房间大门随着苏洛九一挥袖重重关上,房内所有的幔帐一层层落下,将外界的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的夜明珠光芒越发幽冷,映照在苏洛九冷戾的脸上,仿佛毁天灭地的魔物解开了长年的封印只待血洗所恨,骇人至极。
……
夜色如墨,楼中楼内。
“少主,晚膳……唔!”暖荷端着苏洛九的晚膳上了楼,习惯性的上了顶层,还出声说话,但她下一刻就想起来老主子说少主为了冷静下来已经在闭关了,懊恼地捂住嘴,刚想转身下楼,身前便突然出现了一抹冰紫色的身影,吓得她后退一步。
“少主,您怎么突然出现,吓死人了。”暖荷拍着胸口,抱歉地笑道,“对不起,我、我忘了您在……”
“你这脑子能记住事才是奇怪了。”苏洛九懒懒地靠在墙边,似笑非笑地打断她的话,斜睨着她。
暖荷一愣,像以前一样下意识想回嘴,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少主心情不好,已经很少打趣自己,可现下少主怎么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这关也还没闭不是?思及此,她迟疑地打量着苏洛九,见她穿的很单薄,脸色又是一变,“少主,你怎么穿的这么少?您本来就怕冷,现在还有了小主子……”说着,她放下膳盒两手握住苏洛九的手想为她取暖,惊讶的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可怕,让她触碰到的时候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一惊一乍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好了,去把枕浓叫来,我有事要交代你们。”苏洛九扫过暖荷那写在脸上的心思,微微冷了冷,不经意地抽回自己的手,拎起自己的膳盒转身朝放内走去。
暖荷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叫枕浓,枕浓一听少主要找自己,立刻放下手里的账本跟着暖荷上了顶层,两人一进苏洛九的房中,便敏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