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缓缓睁开了眼,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而后问龙天,“是谁?”
“稼轩恒。看龙天知道稼轩恒的身份,神色难看了几分,“杀人者是稼轩恒,他的武功恢复了。”
“最近楼中楼中客流有什么异常?”墨止挥了挥手,示意龙一将风厨子带下去,继而问道。
龙天想了想,蹙眉摇头,“属下不知,属下这就去查。”
墨止眯了眯眼,随意地“嗯”了一声。
“阿止,你觉得稼轩恒在打楼中楼的注意?”慕容熵疑惑地问道。
墨止还未说话,左小川便径自摇了摇头,“不会的,阿九姐姐既然敢把楼中楼部分权利交到稼轩恒的手上,稼轩恒就该意识得到阿九姐姐对楼中楼是有绝对的掌控权的,他现在应该休养生息才对,应该不会有大动作,他也怕引起阿九姐姐的注意才对。”
“你这丫头……”慕容熵含笑看着左小川,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若换成以前,小徒弟傻呆呆的天真的没边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的弯弯绕呢,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真的成长很多,可他却没有亲眼见证她的成长,又有些担心她这份成长不知时好时坏,这种纠结的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我也不是那么笨的,虽然师父没想到的东西我想到了,但是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的。”左小川见慕容熵一脸的纠结,自以为了解了他的内心活动,眯眼掩住眼里的小得意,凑到他身边一本正经地小声安慰。
慕容熵嘴角一抽,垂眸睨着她阴测测地笑,“呵,连得意都藏不好,不是笨蛋是什么?”他真是想多了,成长什么的都见鬼去吧,小笨蛋就是小笨蛋!
左小川小脸一虎,怒!
“阿止?”慕容熵轻敲了一下左小川的脑袋,收拾好情绪继续跟墨止谈正事。
墨止悠悠放下茶盏,淡声道,“稼轩恒暂时不敢直接跟洛儿作对,但若有人欲对洛儿下手,他却有可能去帮上一把。”
“你的意思是说参与这次事件的人除了稼轩恒还有别人?”慕容熵挑了挑眉,“不过即便这件事的主谋不是稼轩恒,没他也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毕竟若非他现在是楼中楼的管事,风厨子的习惯那主谋也不可能知道。”
“洛儿留他还有用。”墨止神色淡淡的。
慕容熵了然,阿止这是暂时不动稼轩恒的意思,看来那个主谋要倒霉了,面对阿止的怒火,一个人要承受两人份的。
……
龙天的速度很快,在得到了主子要的信息后便立刻返回墨王府,不用主子发问,便自觉地开了口,“主子,属下方才得知,最近这段时间,有一人经常出入楼中楼并且与稼轩恒有接触。”
墨止低垂的双眸微微抬起,浓墨一般的杀气一闪而逝。
龙天看了眼墨止的反应,继续道,“此人名叫赵茹曦,是赵一煌的嫡女,她今日也去了楼中楼,在风厨子被带来王府后方才离去。”
“是不是那个什么武林盟主的师妹?”慕容熵一听立刻皱起了眉头,心里的厌恶全都表现了出来,有意无意地瞟了几眼左小川,那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长。
墨止看了慕容熵一眼,“你认识?”
慕容熵清了清嗓子,轻哼道,“自然是认识的,毕竟人家的师兄是某个小笨蛋的前未婚夫当年还一起游过湖呢,小川,你说我说的对么?”语气酸溜溜的不自知。
“你!”左小川没好气地瞪慕容熵一眼,大吐了一口气,而后扭过头去不理他,转而看向墨止解释道,“赵茹曦曾对阿九姐姐不敬,被阿九姐姐抓起来后用以威胁赵一煌,当时王爷您不在京里,阿九姐姐惦记着您心情不太好,对她下手就重了一些,想来赵茹曦定是对阿九姐姐心怀怨恨的,若说下毒之事是她做的,也不无可能。”
平日里面上有多清冷,隐藏在清冷之下的感情便有多浓烈,等到爆发的那一刻,惊天动地。
慕容熵就看着墨止一个人站在房门口,脸色苍白得让他想到了阿止经脉俱碎之时,那双无波无澜的清冷双眸溢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暴风凝聚的怒意和深入骨髓的伤痛,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怨怼,那浓得化不开的情绪连他站得远远的看着便跟着有些心痛了,倾盆大雨将他浇得湿哒哒的,身上的戾气骇得无人敢接近,体内控制不住的内力四溢,将想去给他打伞的人都重重地震开去,弱一些的直接吐了血。
作为他的兄弟他的好友,慕容熵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以那些医者的理论安抚他,但仿佛外界的什么声音他都听不进去,只有那一声声惨叫刺激着他的耳膜。
最后,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房中的痛呼虚弱了下去之时,阿止突然疯魔了一般冲了进去,顾不上什么男子不能进入产房的规矩了,他从阿止那赤红的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他猜,阿止是在听到苏洛九声音弱下去之后以为苏洛九会……死。
他知道阿止一直是很期待很喜欢苏洛九肚子里的孩子的,但他在房间外面却听到阿止慌乱地怒喊着“不生了,不生了,孩子如何都好,不准再让洛儿痛了,洛儿,求求你不生了好不好……”
那一声声的,失了惯有的清冷,带着点点泪后的嘶哑,震得他慕容熵连如何呼吸都忘了,女子生产之痛原本是常事,若非爱到了骨血里,又如何能让墨止这样人的人说出一个“求”字。
……
若说那一夜对慕容熵等人来说是难忘的,那对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