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墨止不想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还谈论别人的事情,冷冷淡淡地敷衍了一句。
苏洛九停下脚步,两条胳膊环在胸前懒洋洋地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墨止跟她对视片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慕容说,小川有心结。”
“慕容熵一直旁敲侧击的试探她,小川以为慕容熵有别的喜欢的女人?”苏洛九猜测。
墨止摇了摇头,见她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真的不知道。”他的信用度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大事上我都是信任你的,只是这种小事……只能怪有些人总是小鼻子小眼了。”苏洛九很是诚恳地说完这一段话,完了还点了点头以表肯定。
墨止嘴角一抽,危险地眯起了眼,“洛儿。”
“哎哟,头好晕哪,一定是伤寒又发作了,不行,我得早点回马车里头歇歇。”苏洛九按着眉心非常虚弱地开口。
“你说已经好透了。”墨止淡声揭穿她。
“哎哟,那我一定是染上了瘟疫了,你快些离我远点……”苏洛九暗暗翻了个白眼,夸张地嚎了一嗓子,撒丫子奔向了远处的马车。
墨止好笑地看着她不断变小的背影,纵身一跃追了上去。
四人在城外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收到消息的龙风就把那些还在睡梦中的御医挖出了被窝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趁着在城外休息的空档,两人换回了身份,顺带也将墨王身边一直跟着的心腹“洛公子”也换了人。
禹城城主李尧春被墨王突然到来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把那些尸体都收拾掉,只能让人开了城门,被墨止身上的冷气冻了很久。
城主府。
李尧春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看上去很是懦弱,但眼里其实暗暗藏着精光,此刻他跪倒在墨止身前,畏惧得直打颤。
“李城主,还请你带人将所有死于瘟疫之人的尸体抬出城外集体焚烧,其用过的物件全部烧毁,感染了瘟疫还未死亡者,将他们聚集在一处派人把守,跟染了瘟疫之人接触者,聚集在另一处,隔离观察七日。”苏洛九易容后在明处以墨王心腹的身份行走,知道墨止的意思后,向李尧春转述。
李尧春震惊地抬起头来,“王爷不可啊,死者为大,焚烧尸体可是对亡者的大不敬啊!”
“弃尸街头就是李城主对死者的尊敬么?”苏洛九冷笑。
“洛公子有所不知,这瘟疫极其严重,连附近的村镇都有人感染了,城中的侍卫都病死了大半,在下也是有心无力啊。”李尧春连连哀叹。
太医院的院判也不赞同地蹙眉,“洛公子,老夫也以为不妥。”
“王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是遇到过瘟疫的,将病死的人焚烧,是彻底地清除了病根,否则尸体腐烂在泥土里,这片土地日后生出来的植物,从地下流出的井水,可都带了疫病了,王大人以为如何呢?”王大人是这一次太医院中唯一自己请命来禹城之人,足可见医者仁心,苏洛九对这样的人也是敬重的,语气也温和很多。
王大人震惊地抬起头,第一次正视起这个一直跟在王爷身边安安静静的少年,心里不得不佩服他想的周到,抚了抚胡子连连称赞,“自古英雄出少年,洛公子见识渊博老夫不得不服啊。”
其他御医也觉得苏洛九说的有理,在旁边小声地议论了起来。
“人还活着就别说什么有心无力,既然你解决不了事情,那现在就请听从墨王的命令,莫要有任何异议。”苏洛九朝王大人温和一笑,讽刺地看向李尧春,直接撂下重话。
李尧春眼里划过狠意,而后又唯唯诺诺地扣了头,领了墨王的命令去调动兵马执行命令了,临走前,回头看了墨止一眼,唇畔露出似有若无的冷笑。
墨止突然抬起眼冷冷地看向李尧春,清冷的眼里划过冰冷的暗色。
李尧春被骇得身子一颤,脚步都有些踉跄,快步地走了出去。
城主府中的管家立刻毕恭毕敬地走了上来将墨止和一干太医领去了城主府后院的厢房休息。
“墨止,你觉得他会怎么算计你呢?”一边走着,苏洛九一边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问道。
墨止微微垂眸,掩住眼里划过的精光,并不多言,再抬眼时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四周的花草上。
苏洛九无趣地撇撇嘴,发现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墨止和慕容熵所说的那些厉害的机关阵法,微微蹙眉,目光转向那个城主府的管家,还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人,王太医已经凑了上来,向她询问一些有关瘟疫的事情,其他御医见院判都对苏洛九如此礼让,加之他又是墨王的心腹,一个个也凑上前来。
苏洛九笑着回答了王太医的问题,心中却是叫苦不迭,弱弱地瞄了一眼某人已经冷得不像话的脸,开始为王太医和这些个不长眼的势利眼祈祷。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响起,在众人路过的地方那棵三人合抱的大树猛地乍裂,木屑枝干纷纷砸向随行的御医,一截拳头粗的木头朝王太医飞速砸来——
------题外话------
其实,阿止不会这么凶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