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出了医院,魏坤就对我们大伙儿说:“这时候咱回去干嘛啊,玩儿会儿去呗。”
毛毛一听就问魏坤:“还玩儿嘛啊,钱都尼玛出去了,你还有钱么?”
“咳,打算玩儿还不简单么,走,上台球厅,找小九儿他们去。”杨明说。
我一听,正好,兆国不是经常在那间台球厅待着么,顺便就告诉他一声的。不过,我估计他也应该知道二环出事儿的消息了,毕竟这一阵子,二环折腾得挺厉害的,没用多长时间,一下子就从“二线”的小玩闹,跻身为“准一线”的大玩闹了。所以说,他出事的话,那应该会传的很快的。
结果,我们这帮人有人乐意去,有的人就直接回家了,剩下几个去的就是杨明、毛毛、魏坤和我,连杨发和四辈儿都没跟着过去。我是因为想就近告诉兆国一声的,要不我还真是去不去都两可的。
我们几个人因为身上都没什么钱了,在道边儿买了烧饼和腌萝卜干,就奔着台球厅去了。
在那次以前,我还真的不怎么喜欢吃咸菜一类腌制的东西,不过,杨明推荐的腌萝卜干,我尝了后,觉得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咬在嘴里又甜又脆,还倍儿滑溜儿,爽口,还特别有嚼头。
我进到台球厅后,就找老板要了几瓶矿泉水,和魏坤俩人坐在沙发上吃起烧饼就腌萝卜了。
杨明和毛毛俩人就找了个好点儿的台球案子打台球,在我们当时去玩的台球厅,几乎每个里面都会有一、两个好的台案子,你要是常在这里面混的话,指定那案子你就能占上了,但如果你不常在这儿混,还想玩儿个好点儿的台案子,那也没关系,就等早晨或者中午人少的时候来,也能挨上。
所谓的台案子好,其实就是台泥(桌布)好,打直球不跑偏。至于球杆,就没那么讲究了,都在球杆架子上插着了,自己挑去,就看你的眼力了。
不过,那也是以前了,现在,我们再打台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挨上个好点儿的案子就沾沾自喜,美得跟什么似的了。因为,到后来每个台案子就基本都差不多了,而且,即便是有台好案子的话,那也是收费高的了。所以,也不用争抢了。
就像我记得后来我在舞厅上班的时候,那时候,因为很流行,所以客人络绎不绝,就得熬夜,而且一熬就得熬到夜里一两点,这么一来,大家就都有吃夜宵的习惯了。
那时候也不讲究吃什么,一般就是泡碗面,我记得当时康师傅刚出了鲜虾鱼板面,而且还是限量的,是在每个红烧牛肉面的大箱子里放上个大概有两碗吧,反正当时我是对那个味儿不太感冒,我们那里有个主管常常就会为了能吃上个限量版的鱼板面而感到非常自己有地位,与众不同。
其实供需也都是相对的,所谓的限量,不过是在经济贫乏,或者是某一特定时期而衍生出来的事物,往往事后想想,即使是抢到了,也真的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了。
类似的例子,还有前两年的爱疯5。。。。。。
毛毛和杨明俩人是呛了别人的台案子,不过,用的方法却是他们俩和对方正在打球的俩人赌球。
说好了一杆一块钱,输得连带结账的。我感觉杨明和毛毛这俩人怎么就这么会算计呢,如果赢得话就更是一举两得了,既不用交台费,还可以赢钱,补一下我们刚刚凑完钱的小亏空。
不过,对方的那俩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了,他俩也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我们在这里也见到过他们几次,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但是,这俩人的球真心是打的挺不错的。
毛毛的球技也是相当的到位,杨明就负责给毛毛运球,毛毛基本上每打必进洞,难怪这小子在我们面前吹自己是什么精英戴维斯了。
我正吃着烧饼的功夫,就看小九儿跟几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他进来时,明显是看见我了,不过只是瞥了我一眼,没搭理我,直接就走到杨明他们打球的那个案台边上了。
我知道,他肯定是还为上次我和四辈儿俩人走了的事儿,还在怨我了。
又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我看到兆国和一个小子也从外面进来了,不过,兆国的“眼神儿”却要比小九儿要好多了。
他一进来就发现坐在靠墙沙发上的我了。
“哎,来了!”兆国打老远就伸手跟我打着招呼,看那意思就跟我俩有多好的感觉似的。
我冲他笑了笑,说:“来了。”
魏坤这时候跟我小声嘀咕,说:“这小子就是个傻逼,我都不拿正眼儿看他。”
我知道,魏坤是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了,以前我们一起出去,都是人们先和他打招呼的多,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基本上我和魏坤一起出现的时候,遇到了熟人,基本上人都是先和我打招呼了,似乎魏坤在别人眼中的地位已经不如以前了。
兆国走到我跟前,掏出了盒大红河,递给我一根,又给了魏坤一根后,说:“今个儿怎么这么闲在啊,好些日子没在这儿看见你们了。”
我说:“咳,我打台球就是这么回事儿,架不住宝贝儿瘾头儿大,陪着他过来的呗。”
我没有直接和兆国说二环那事,不知道怎么的,我从见到兆国出现,心里就稳了许多,似乎是找到了点儿胸有成竹的感觉了。我现在就是在等着他提这事了。
“哦。。。”兆国说完,眼珠儿转了转,接着自己把烟点上了,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