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后,吴诺又去到牙行租院子。
没成想竟然在这里还遇见了王皋。
王皋看见吴诺顿时眉开眼笑:“琳琅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做些私事,王公子怎么在这?”
“昨日听了你为我做的诗后,顿感羞愧万分。我父亲在我这个年纪已经成家立业,而我竟然还留恋风花雪月,所以我准备将宅子卖了,去庇城找我父亲的老友,想办法在庇城谋个一官半职。”
“你的宅子准备卖多少银子?”吴诺问到。她想租的院子,就是王公子家那样白墙黑瓦的模样。太过寒酸的地方,那些有钱人是不会想进来作画的。
“因为着急去庇城,房契地契总共只卖十两。”
十两银子对吴诺来说太贵了,这个时代也谈不上买房投资,还是租个院子较好。
“祝公子早日找到买家,在庇城大展宏图。”
“若我真能有所成就,定不会忘了琳琅姑娘赠诗之情。”
王皋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吴诺不免愧疚:“不敢当,不敢当。”这样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她昨晚怎么就觉得对方是鸡贼男呢?
最后在王皋的牵线搭桥下,吴诺租下了王皋家隔壁的院子。
这家主人是王皋的堂兄,听说这两套院子,都是王皋父亲修建的,一套给王皋,一套给了王皋堂兄。
因王皋决定离乡求官,他堂兄才下定决心将院子租出,带着一家人回村里种地去。
在王皋找来的牙侩见证下,吴诺和王皋堂兄里签订契约,给了一年租金,之后需要办的手续,一并将给牙侩办理。
吴诺将事情办好离开牙行后,一辆马车从后面使来,马夫去到牙行中,找刚才那个牙侩。
“刚才那姑娘和你说什么了?”
牙侩客气的站在原地却并不吭声,马夫摸出一文钱:“那姑娘是卖身给我们家的下人,你如果不说,等以后出事了,你也得跟着瓜落。”
“那姑娘要租个院子,我就是做了个中间人,帮着他们办理些东西。”
“她可说了租院子做什么?”
“我们这行的不管这些,公子,我就是出来赚些钱补贴家用,出事了可跟我没关系。”
马夫回到车上,和车中人说道:“坊主,牙侩并不知道司琳琅租院子做什么。”
“回教坊吧!”
吴诺回到教坊后,三姑赶紧将她拉到一旁。
“坊主来教坊了,我们行事得小心些。”
“三姑,我始终不明白,让坊主知道画坊是我们开的,和告诉坊主,我们只是让教坊的姑娘帮忙作画,这有何区别?而且你确定我们能瞒过坊主?”
“当然有了,后者我们可以说是人尽其用,前者就是以公谋私。”三姑说到,而且她又是领官俸的,只要她活着每月就能领固定数量的米粮。伎官也大小算个官,在外面行走一般百姓也不敢欺辱她。
“反正能瞒多久是多久,坊主在教坊乃至巴城待的时间都不长,也就过一两月回来看看,你别说漏嘴就行。”
“三姑,你有想过离开教坊吗?”吴诺问到。
“没想过。”三姑眼神锐利的威胁着吴诺。“你如果说漏嘴了,我绝对不放过你。”
吴诺抿嘴一笑:“既然三姑怕出事,那就将画坊全权交由我打理吧!我不怕出事。”
三姑轻飘飘说了句:“我在教坊待了这么多年,教坊里的货物买卖都经过我手,我还亲手送过三个账房去官府呢!”
“三姑放心,我做的账你可以随便查,再说还有其他人在,我不会贪墨。这个租契是今日我租的院子,就在铁匠铺附近,我说了按年付租金,所以他们租我们六十文一月,明日我会准备些装扮院子的东西。”
“你放手去做便是,但我最近手头有些紧,钱不够了你先补上,等我手头宽裕些再补给你……”
……
吴诺从布庄买了许多,染色不均匀的碎布头回来,然后让教坊中人做成了,只比指甲盖大一点的绢花模样。
在她租的院子中有几棵掉光叶子的大树,将绢花绑在上面,足够以假乱真。
另外还有一片泥巴地,以前这家人用来种菜,那些菜秧子被吴诺全拔了,换成盛开的野花,和手工做的假花。
在树下放置竹桌竹椅,一副自然风光的背景就完成了。
但是近看有些“塑料味”,只能寄托于客人看在它们足够美的份上,并不嫌弃这些是假的。
当院子改建完成后,吴诺的户籍也办理下来。
柳生告诉她办理得过程十分顺利,听官府里的主簿说,邓总兵知道此事后,连她的赎身银子都免了。
吴诺这才知道,原来梁山真去邓总兵请邓总兵关照她了。
以前邓总兵还因为她打了梁山板子,不知道梁山去请邓总兵帮忙的时候,有没有被邓总兵冷嘲热讽。
远在古隹部落的梁山打了哈欠,手下军医赶紧把脉,生怕是被捉来的老鼠传染了。
吴诺将新办的户籍证明拿到的三姑跟前。
三姑顾不得坊主还在教坊中,直接闹了起来,陶制的茶具被她摔在墙上,茶叶渣子洒了一地。
“三姑,我们又不是私伎,我也不是你花钱买回来,还没白吃你的白住你的,你为什么生气?”
即便如此气愤,三姑也坚持着表情管理,的确吴诺的表现比其他人好太多,可在吴诺身上她尝到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
她还当吴诺是个乖巧的,没想到和那群贱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