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民一边收拾摊子,一边说道:“我们不是吴记的人,我们这条街的几个是山上的山民,还东街的是山下村人,趁着现在还不忙就出来做些买卖。”
“这脆水梨不是吴记种的吗?怎么你们在卖?”有人疑惑到。
“我们去脆水梨进货,吴记给我们批发价。然后我们到街上售卖,就赚中间的差价。”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去堰塘边守着了,然后自己将带泥的脆水梨提到泉眼边清洗干净,再背到城里来。
“最近你们生意好哦!都赚了不少钱吧?”
山民笑得裂开了嘴:“因为我们青川县是原产地,所以就赚个辛苦钱。有些背着脆水梨去邻县的人赚得才多。他们家里面两兄弟换着来,一个负责运货一个负责售卖。听他们说就算运去太平城的脆水梨卖的价格更高,利润也不会有去邻县售卖大,毕竟去太平城的路远。”
“你们的进价多少钱啊?我看现在卖脆水梨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这个可不能说,不过背脆水梨出来卖,会比当脚夫给人卖苦力赚得多些。
咱们山里人手中有几个钱不容易,好多人怕脆水梨不好卖,最后将脆水梨砸手中,所以一直观望行情。那些人见我们赚到钱财了,才学着我们的样子,批发脆水梨出来售卖。
不过现在快夏收了,有些村人都得回家赶农活,卖脆水梨的人又得少些。”
山民们批发脆水梨是一文钱一斤,一斤脆水梨大小不一,一般就十七八个。如果遇上一斤都是个头小的,一斤能有二十个。
有些山民力气大,胆子大,一次批发百斤出来卖。除去一些亏损的,能赚上了三四十文左右。
能赚这么多的人,脑子都灵活。有些人性格木讷,不会叫卖,也只等在同一个地方,卖出去的钱财自然就少些了。
不过卖脆水梨就没有亏本的,不擅长做买卖的,到了晚上就将脆水梨贱价卖了,这个也是他们之前的约定,都是为了保证脆水梨的新鲜。
如今卖脆水梨的人多了,他们便告诉客人。堰塘里的脆水梨没剩多少了,之后还得往太平城售卖一批,劝客人们赶紧买一批回家放在冰窖中。
脆水梨在太平城同样卖得不错,脆水梨在进城后就被吴诺收到了冰窖中。
等到订酒会那一日,现场的长桌上准备了许多吃食。脆水梨在削皮之后,就被放在了冰上。透明的冰块上面放着白色珍珠般的果子,引得许多人品尝。
刺史首先拿了一个果子品尝:“这个果子好吃,我以前怎么没吃过。”
像刺史这样身份的人吃果子,很少吃果子的原汁原味。就算是樱桃,那也是将樱桃皮给剥了,然后淋上乳酪或者蜂蜜。吃杏子那也是吃加工后甜汤。这都是因为现在水果口感偏酸,就算脆水梨的甜味不及后世的水果,但在大商朝也足够了。
“这是脆水梨,是东海那边的特产。我在青川县种了,今年成熟后就让他们运了一些到太平城来。”
“哦”刺史想起了前几日有车队入城一事了:“就是前日那批货吧!竟然是这些脆水梨。唉!这个果子虽说好吃,但也不至于卖到天价。想要及时将脆水梨卖出去也就赚个辛苦钱。”
“不仅是赚钱,还是给青川县的百姓提供就业岗位。”就算是辛苦钱,对于吴诺来说也是有得赚的。
这段时间成熟的水果还挺多,而她给脆水梨修了冰窖,等到冬日众人被火炕烧得上火时,再将脆水梨拿出来售卖,那又是一大笔钱财。
在订酒会上吃过脆水梨的客人,在看见街上售卖脆水梨后,下手绝不会手软。
他们家中有精通甜点的厨娘,在将脆水梨买回家后大显神通,制作了各种水果甜点。
因为脆水梨卖得好,所以在第一批脆水梨到的第四日,吴诺就给泥巴去了信,让泥巴给太平城再发脆水梨来。
泥巴接到信后,就又挖了一个堰塘的脆水梨给吴诺送去。
“将这一个堰塘的脆水梨挖了后,剩下的脆水梨等到秋收之后再挖。你们记得通知山民,别让他们白跑一趟。”泥巴说到。
“管事,我们脆水梨还多着呢!”虽然他们卖了许多出去,但他们摊子铺得大。还只卖了三分之一的脆水梨出去。
“秋收那段时间最炎热,并且许多人手中有粮有钱。我们那时候再拿出来售卖,剩下的就放在库房中。等到冬日售卖烧火炕时售卖。”脆水梨不仅能够当做水果吃,也是当做蔬菜,冬日蔬菜只有大白菜,脆水梨应当会收欢迎。
第一轮脆水梨售卖结束后,泥巴就开始算账。
脆水梨一文钱一斤的价格比栗米还稍稍贵一些。他们种植了大片脆水梨这个收入自然非常可观。
这笔买卖结束后,泥巴给手下人轮流放了几日假,还给他们发了一笔小小的奖金,让他们在之后继续努力。
在脆水梨之后,堰塘里成熟的便是一些蔬菜。
蔬菜的价格比脆水梨便宜了许多,但尝到赚钱滋味的山民,依然来堰塘批发然后背到县城中售卖。
大商朝水里生长的蔬菜,比在地上面生长的蔬菜,稍稍放得久一些。这一次有更多的山民推着推车去往邻县卖菜。在本县卖菜的山民,有的去了县城,有的只就去乡镇上跟百姓们换些粮食。
夏收之后,家家户户都有余粮,就算是农夫也舍得换一些没吃过的蔬菜给家里人尝尝鲜。
吴诺在选择菜种的时候,都避开了不饱腹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