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今日买的柿子都在后院放着。”
吴诺一边走一边问着:“花了多少钱?”
“因为我们食铺用的食材向来较好,所以柿子也挑好的买,一文钱十五个,共买了四百文的。老农只背了一箩筐来城里,剩下的柿子林大家的已经喊人去老农村子拉,应该天黑之前能拉回来。”
到了后院,吴诺就看见阿燕买的柿子,挺大也挺红的,像这样的柿子一文钱十五个不亏。
“还得准备几个大坛子。”
“我现在去崔记制陶坊,买十个大坛子可够了?”
“买中等大小的坛子,多买几个也无所谓。”吴诺听人说,崔记制陶坊的大号坛子不好用。有些十年腌菜经验的老师傅用它腌菜,都会将菜腌臭。还有的人没用多久坛子就开裂。吴诺也觉得大号坛子做工复杂,质量肯定不如小坛子。
安婆和安康本在戳羊毛毡,看见吴诺在洗柿子,就放下手中的事过来帮忙。
柿子作为常见的水果,安排对于孵柿子也有些心得。
“如果在柿子上扎些小孔,然后再孵,就会成熟得快些。”
“真的吗?”吴诺看向赵坤山,她以前就不爱吃柿子,对柿子真不如在场其他人了解。
赵坤山肯定安婆的说法:“我奶奶就这样做过。”说起来柿子还真不一般,像荔枝、枣子这些将皮割了,肯定会放坏,而柿子就不会。
“那就按安婆的法子来,孵好了我们留几个自己吃。”
“这柿子长得好。”安婆的丈夫儿子儿媳还在的时候,每当这个季节,也总是拿粮食去换几个柿子吃。
“最近有许多柿子需要孵软,就麻烦安婆了。不用今晚上全部处理好,但也得尽快,免得占地方。”吴诺用腰间拿出三文钱给安婆。一文钱十五个柿子,一共买了四百文的,这个工程量不小。
“我知。”安婆应到,那三文钱她却不肯接着。
吴诺又和她客气一番:“收下吧!这也不光是孵柿子的钱,你又是杀鱼又是打鱼丸的,我都知道。”虽然安婆体力不如其他人,但确实给铺子里干了不少体力活。
“谢谢掌柜。”安婆的荷包中装着她和安康赚来的钱财,加上夏尚给的房租,已经有六十几文。
孵着柿子的大缸整整齐齐放在后院,吴诺住在二楼,时不时都会开窗看看,有没有夜猫儿去动盖子。
黄豆大小的煤油灯,实在费眼又费钱。月色朦胧,吴诺便就着月光,凭手感将一团羊毛戳成圆球或者椭圆球,细节部分留着白日再补。
月光之下,一个黑影翻墙而入,能置办起一身黑衣的人,显然也不是穷人。
吴诺揣着匕首静静在窗口看着,她也想下楼,但木质楼梯踩在上面会发出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声音会显得格外大。
好在肖震警惕性高醒了之后,不顾开门会发出的吱呀声,直接跃到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并不是肖震对手,交手十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吴诺这时从二楼下来,让肖震将黑衣人带去她算账的小屋。
刚才的动静惊扰了食铺其他人。
众人批了外衣纷纷起身:“怎么了?”
“没事回去睡吧!”吴诺给赵坤山使个眼色,赵坤山就催促着其他人回房,别出来碍事。
……
“你是谁派来?”
黑衣人出卖起自己主子来快得很:“我是福满楼派来的,因为你们铺子生意太好,东家觉得你们抢了生意,就让我来下毒。”
“屁!那些士族乡绅从不在我铺子请客吃饭。福满楼就算下毒也得先下王家酒肆。”
“王家酒肆的毒迟早也是要下的,我们东家打的主意就是给你们下毒,嫁祸给王家酒肆。”
吴诺匕首抵着黑衣人喉结:“你是偷偷来我铺子的吧?”
“不算吧!我主家知道我来了。”
“你如果失踪了,你觉得你主家会来找你吗?”
这人倒是个骨头硬的,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用说这样多,给我个痛快吧!”
吴诺和肖震都觉得黑衣人之前的话,是在玩他们,便也不当一回事。
现在夜深人静不是审问人的好时间,吴诺找来一团旧麻布,死死塞进黑衣人嘴中,将黑衣人的双颊塞得松鼠一样才完事,然后再用绳子将人缠绕在柱子上。
“我们这里人来人往,只能将他交给二郎处理!”
“其实我前日就觉得有人看盯着我们铺子,我以为是吴县的混混,又开始活跃所以才没说。”
肖震现在却有些担心,将黑衣人交给二郎也不容易。不是固定的时间想要见一面总是很麻烦,得先去固定地点做标记,然后再看对方回复的标记,才能找到二郎,最快都得一日。
“他看起来不要命,感觉他不是普通仆从。”
“不要命的人也会怕疼。”吴诺想了想,让肖震将黑衣人一只脚微微抬起,用竹片挠着脚心。
肖震勾着嘴角一笑,他听他父母说过,笑刑是审问刑罚中的一种,还有被活活笑死的人。
黑衣人被堵住嘴不能说话,吴诺便让他用手指回答问题。
“一根手指代表我说的对,二根手指代表我说的错。”
“你不是福满楼的人?”
黑衣人开始还能坚持,不就是笑吗?难道还能比痛更难忍。等到他踹不上气时,才明白为何笑也是一种刑罚。
吴诺见黑衣人竖起了一根手指,就开始问下一个问题。
“你的主家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