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抱着林云曦从张氏身上下来,道:“姐姐,各咱们先看看这屋子有什么要添置的,家里带来的被褥也不知道保暖不保暖了,我想着再给添置两套。”
张氏一听也跟着二丫两个屋转转,别说这屋里的东西还真是准备挺齐全的,东西两屋都是炕,两边屋子的炕上各放着四个打着节节高升图样的炕柜,挨排的摞在一起,两两相对,二丫脱了鞋上炕直接打开柜子看了一眼,回身冲着张氏笑道:“也不知道谁这么细心,连着被褥都给打理好了,姐姐快来看看,瞧着都像是新的呢。”
张氏一听上前一看,可不就是新的,贴着二丫的柜子,又打开一个,里面也是整套的被套,瞧着样子像是比二丫刚才那套要薄些。随即张氏冲着霍清和叫道:“清和,你去西屋看看,那柜子里放的是啥。”
然后又冲着林泽雨和林文道:“你们也去其他屋子看看摆没摆被褥。”
等到大家都看了一遍,霍清和道:“娘,西屋的箱子里也摆的被褥,还有里衣,瞧着能有四五套吧,有大有小,好像与我跟小舅舅的身材差不多。”
林文和林泽雨也道:“厢房里摆的被褥到不是足新的,差不多八成新吧,不过摸上去也软和的很。”
张氏点了点头,看着林泽雨意味深长的笑道:“看来这个掌柜的很细心啊。”
林文还没听出张氏话里的意思,接道:“可不是吗,这个马掌柜的人倒是真的好,每次来村里都要给家里捎些米粮的,弄得咱们都过意不去了,还有那土豆,年年的种子都是马掌柜的给咱们,秋收了,也是人家直接上门来收,种了这些年的地,反倒是跟着马掌柜的种土豆这些年过的最轻省,什么都不担心,只管春天种,秋天收,也就搭了个人工,到时候就能拿银子,连种子钱都省了。”
张氏笑了笑没吱声,林泽雨也是点了点头,这个话题就岔了过去,被褥不用操心了,剩下的就是锅碗瓢盆了,这些东西,出门的时候二丫原说要带的,可是张氏却说路上带着不方便,再说也不知道那院子里的灶是多大的,还是现买就成,这会还得做晚饭,几人也耽误不得了,本来到了墉州就是为了长眼界,四处看看的,索性大家就都出去走走,连着林泽雨还有霍清和,大伙一路,这两人以后要在的,可是对这周围的环境还是要有所了解的。
张氏这会才想起来,刚才让二丫一岔,把那话题绕了过去,这会拉着二丫笑道:“刚才你们去后院的时候,前院来了位大嫂,说是有人雇她给打扫几天院子,我估计屋里的东西也是那个雇人的伙计新添置的,刚好我就跟着这位大嫂打听打听这墉州卖东西的地方,咱们以后住着买东西也能找到地。”
二丫一听笑道:“难怪刚才姐姐问我这屋子的事呢,原来是另有乾坤啊,这位大嫂到是能干的,我瞧着不光屋子,就连院子都扫的干干净净的,刚才真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霍清和笑着接道:“大舅母,我娘谢过了,还给了五个铜板的茶钱呢。”
入乡随俗,一路马车上,张氏就与二丫讲过这些,墉州不比乡下,大家都讲究个情份,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到了大地方,有些银子该花就要花,比如说打赏,这是一种气度,也是一种身份,以后林泽雨的生活与那种乡下的地方一准的不一样,这些东西从现在就要学起来,免得到时候,林泽雨真中了举人,真派了官,哥哥嫂子出门再给林泽雨丢人。
当然林泽雨不嫌弃这些,可是谁都想有个体面的亲戚,说出去自已脸上也有光,虽然生活上不一定大富大贵,可是在礼节上处置得当也是一种体面。
二丫对张氏自然信服,再加上林泽雨中秀才的时候,那些跟着去的衙役,林妙妙也都安排了打赏,这样的事,现在二丫也就能接受了。
这会二丫拉着张氏问道:“姐姐,咱们这是去哪里买东西?”
张氏笑道:“那位大嫂说了,东市大多是商铺,西市多是摊货,我想着咱们用的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只到西市就好。”
二丫也赞同,道:“行,那就听姐姐的,咱们就去西市。”
霍清和回头冲着林云曦笑道:“云曦,这回就要靠你这张嘴了,咱们可是头一次出门,这西市在哪可还不知道呢。”
林云曦也不甘示弱,从林文的身上下来,小跑着上前,拉着个年岁大的人就问道:“老爷爷,你知道西市在哪吗?”小模样楚楚可怜的,像是你不告诉她,她就要哭出来似的。
老头一瞧忙往前一指,道:“小姑娘,往前一走,就是这条巷子的口,出了巷子口往西走,走到头,就能看到一排民居,民居的对面就是小酒楼什么的,沿着酒楼和民居中间这条大道直走,就能看到西市了。”
说罢又抬头看了看头,快到日暮时分,老头嘱咐道:“这个时候西市的人正是最多的时候,小姑娘可不能自已去,要是走丢了,家里的大人可找不着,再说啊,那里可乱着呢,有小偷,还有拐子,小姑娘以后可不能自已出门了。”
林文一听忙大步上前抱起了林云曦,对着老者谢谢道:“老伯,谢谢你,这是小女,咱们初来乍到的,哪哪都没去过,小女嘴快,这才拦了您的路,你老别见怪。”
老头这才抬眼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