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和结束都在沈娇娘的掌控之中。
巫梅筠和王桓得了一线生机,感激不已,发誓守口如瓶,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对外声张。
党茗虽然刚正不阿,但到底是在深宫里当值地女官,所以对于今日之事,细想一下,也惊出了一身冷。
在把巫梅筠和王桓扫地出宫之后,已经是天光大亮。党茗她略带感激地看向沈娇娘,屈膝一礼后,说道:“今日沈姑姑一言,令党茗茅塞顿开,往后沈姑姑若是有事,但可向党茗说。”
沈娇娘抿唇一笑,回礼道:“党姑姑言重了,若不是党姑姑坐镇,娇娘如何有那个胆子去钳制王恒?”
经沈娇娘这么一说,党茗才想起一开始沈娇娘救自己的那一下英勇身姿,心中对她的感激便更甚了。
赵尚宫十分欣赏地看着沈娇娘,等到她与党茗拉着细细说完话之后,才开腔道:“今日一事,若不是沈宫正你的聪明才智,我们三人怕是都要交代在这两个蠢货手里。”
说着,她走到沈娇娘身侧,拍了拍沈娇娘的肩,继续说道:“两位都忙了一宿没合眼,眼下我就不叨扰两位了,等到休息好了,我院里备上好酒好菜,请两位过来一叙,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沈娇娘偏头软和地一笑,答道。
与党茗和赵尚宫分开之后,沈娇娘带着一身疲惫回到了阆苑中。芳容见沈娇娘才回来,有些惊讶,连忙送上热水和帕子。
“姑姑看上去很是疲惫,芳容给姑姑揉揉吧。”芳容净了手,走到沈娇娘身侧道。
沈娇娘阖眸靠在椅子上,嗯了一声,问:“昨天晚上芳容在九曲宫里学了些什么?”
她一把话题引出来,芳容便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着自己的见闻。
“尚寝局的姐姐们可会投月玩了,好些把式都是我没见过的,这是我第一次在宫里过乞巧节呢。”
“我听她们说,往年的乞巧节,贵人们都是会来看的,今年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不过呀,淑景殿里的姐妹都没来,我一问,她们说是淑仪娘娘不喜欢这种事,所以才没有允许宫女们躲闲。”
“对了对了,姑姑,我与尚仪局的几个姐姐们一道学了龙凤巧果,据说做得好的,可以呈到陛下面前去呢,。”
芳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新奇与兴奋。
沈娇娘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陛下喜欢不喜欢我不知道,但这龙凤巧果的确是要呈到他面前去的。”
除了皇帝,谁还能受?
“对了……”她眸光一转,问了句:“芳容在淑景殿也有相熟地姐妹吗?”
“有的,与我同乡的霈清和霈羽就是在淑景殿当值。”芳容点头答道。
宫女们的相识往往就意味着消息互通。
可别小瞧了这宫里最低贱地宫人,她们耳目众多,四通八达,在传递和分享事情上,远超上位地那些贵人们的想象。
沈娇娘哦了一声,说:“总不见你将小姐妹们请到院子里来玩,这院里冷清,若是你得闲了,喊她们来做客也不无不可。”
芳容闻言欢呼一声,笑眯眯的恭维沈娇娘道:“沈姑姑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姑。”
“什么事这么高兴?”
一道清朗地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沈娇娘睁开眼一看,李绩又是独身一人,没有带内侍宫人就过来了。
芳容连忙扑通跪倒在地,口呼万岁。
“我这院子里清冷,所以想着让芳容拉些朋友过来坐坐,攒攒人气。”沈娇娘揉了揉额角,起身说道。
她脸上的疲惫令李绩心疼不已。
“这是去做什么了?怎么大清早的累成这样?昨夜没睡好?你这院子里是该添些人,不然就一个小丫头,如何能照顾好你?”李绩揽着沈娇娘往床榻那边走,同时倍感忧虑地说道。
沈娇娘绷着嘴没搭腔。
李绩说了一通之后,见沈娇娘不搭腔,便先挥退了芳容,随后抬手抚了抚沈娇娘的脸颊,柔声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关子卖够了,沈娇娘才说话。
她眼中莹莹有泪,一转,又收了回道:“昨夜我与尚仪局的党姑姑在九曲宫……”
一句话说一半,她又停了下来。
“九曲宫怎么了?那地方不是拨给宫女们祈福祭拜么?”李绩有些莫名地问道,“难不成,是宫女们闹了事端出来?”
如今宫里没有皇后,那么诸般万事都是交由以淑仪为首的四妃去定夺,这样一来,李绩心里稍稍一过,便觉得是不是张淑仪那边为难沈娇娘了。
他眼眸沉了下去,继续问道:“可是张锦娘找茬?”
“是我和党姑姑在九曲宫里,发现了一个宫女和侍卫作乱。”沈娇娘摇了摇头,回答:“当时夜已经深了,又是这等腌臜事,我便没有闹到淑仪娘娘那儿去。”这下,李绩的脸是铁青了。
不等李绩开腔,沈娇娘接着说道:“这两人交由赵尚宫处理之后,被贬出了宫去。一方面,是考虑到陛下您刚登基,若是闹出这档子事,怕是有损颜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淑仪娘娘对我一直有成见,所以我没有把事通报与她。”
李绩嗯了一声,赞许道:“娇娘做事一向妥帖,等这两个人出宫了,便找个由头埋了吧。”
但他更在意地是沈娇娘后一句话,所以他略微思忖了片刻,说道:“的确,张淑仪对娇娘你有偏见,行事之余难免夹带感情,这毓秀宫的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