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了沈迦烨一眼,得了示意把军刀拿了回来。
“说说吧,哪只腿不听话,还是哪条胳膊不想要了,我叫人帮你打完麻药再切。”沈迦烨自然的叠腿,军刀在手心里破空划了两下,反手扎在了桌上。
四条桌腿不堪重负的震了震,姜声也不自觉的紧张,瞪直眼珠子,连连磕头:“我、我……饶了我老板,是秦总叫我去的,真的!我不敢不去啊。”
沈迦烨冷笑,爽朗的笑声比盖过了他的哭腔,一脚踢翻了长桌,“秦汶叫你去你就去,你是他手底下的员工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似水年华也归他管了?还是你们这些人觉得我已经死了,明天秦汶就能继承沈家遗产了?”
所有人集体打寒战,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姜声像溺水的鱼,拼死求生:“我错了老板,是秦总说有个人傻钱多的中年妇女,让我把她带来赌两把,正好这个季度营业额差一笔,我昏了头才听了这话的。”
沈迦烨看着翻洒在地的红酒瓶,眯了眯眼:“什么中年妇女,跟叶家有什么关系?”
姜声皱紧眉头:“她跟叶家没关系,但她住在叶家别墅里,叫薛宝陶。是刚刚那个叫慕轻的亲生母亲。”
“秦汶叫你害她干什么?”沈迦烨目光阴郁。
姜声一五一十说:“秦总叫我勒索她。先把人骗进赌场,她输光了还欠了不少钱,偿还不起就拿家里东西来抵账。”
“秦总说让我晚上直接过去拿,不用进叶家别墅,家里没人但有摄像头,让我蒙着脸过去,拿了东西就离开。”
“秦汶怎么知道叶家别墅里只有薛宝陶住的?”沈迦烨眸光深凝,食指蹭了蹭袖口,俯视姜声。
“东西呢?他叫你取的什么?”
“这我真不知道了老板。”姜声急得一张脸红白不定,“当时是秦总亲自跟那个中年妇女谈的,我就负责取一下。秦总还特地警告了我,不准碰袋子里的东西。”
沈迦烨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对他言听计从。”
姜声像被掐住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滚吧。”沈迦烨冷“哼”了一声,这次是大惩小戒,没第二次机会了。
姜声连滚带爬的跑了,保镖们木桩一样紧贴着墙壁,知道大老板心情不愉快,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助理默默地把桌子扶回来,去酒柜里重新取出一瓶酒,倒好递过去。
沈迦烨没心情,看也不看说:“不喝。”
助理默默放在了桌上,“老板别这么大火气,待会儿吓坏女朋友了。”
沈迦烨冷笑:“早知道秦汶这么能耐,我还被叶幸威胁?”
助理木讷的附和,“老板说的对。”
“对?”沈迦烨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跟轻蔑,“秦汶惹的祸,他有能耐自己背啊。从叶氏芯片的消息爆出来到现在,就只会躲在庄子上泡女人。”
助理:“秦总就会泡女人!”
沈迦烨一脚踹过去,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在夸人,“打电话叫他回来。”
助理踌躇不决,为难的拿着手机:“我已经催了三遍了老板,再打秦总也不会听我的。”
“告诉他叶幸活了,再不回来我就亲自去庄子上宰了他跟齐臻。”沈迦烨一口灌下面前酒,眼神锋芒毕露。
助理在他的注视下,冷汗涔涔的拨过去,照本转述了一遍。
“秦总说今晚回。”
“真他妈晦气。”沈迦烨转了转空酒杯,扯了下领带,“他回来立刻告诉我,你派人去伺候着齐臻,顺便打听下京市消息。”
助理愣了一下:“老板您要听哪方面的消息?”
“前些天齐臻不是去司家相亲了,问问她看没看中。现在这位司七少可就在海市,她要是有意思,约会开房钱我出。”沈迦烨一想到司祁一样不痛快,这感觉就像见着秦汶一样,该死。
都怪这两个人长得太像了,特别是那张假模假样的脸,装的再怎么儒雅绅士,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越是神仙下凡的人,骨子里越是脏透了。
……
急喘的呼吸,带着几分呻吟。
事毕,缓缓遮住雪白**,齐臻媚眼如丝,托着下巴看秦汶。
“就这么把我丢在这儿,你放心?”
烫银全身镜前,秦汶一丝不苟的戴上腕表,从领带到衬衫,一根头发的证据都没留下,眼风如刀,鬓角如裁。
他极缓回眸:“我不需要女人,只需要利益同伴,穿好你的衣服,或者一辈子躺着。”
齐臻不甘心的轻“呵”了一声,也没再留他,都是一路货色,翻脸不认人。
反正真要结婚,她也是看不上他的,区区一个私生子而已。
就算嫁的不是司家,那也至少得是沈迦烨。
成为云光集团总裁已经六年,秦汶还是习惯自己开车,他不喜欢任何人待在属于他的私人空间,俊逸光鲜的皮囊下是孤僻跟冷漠,就像他并不光彩的出身跟过往。
车载蓝牙又在响。
“秦总,您到哪了?老板让我去接你。”助理态度礼貌却并不恭敬。
秦汶看了车窗外夜色,“叫他接电话。”
片刻之后。
“谁让你去骚扰薛宝陶的?说吧,谁是你的卧底?你怎么知道她还活着,没住在叶家别墅的。”沈迦烨一向不客气,更别说还替他背了黑锅,更是冷言冷语。
秦汶在红绿灯路口点了根烟,手上银圈素戒,光泽如镜,他冷戾弯唇:“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