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接过来,指纹解锁。
秦汶翻了下联系人:“给谁?”
“第一个。”
他垂眼看向手机屏幕顶端,点开备注为“司老师”的对话框,什么也没输入,熄灭了屏幕。
“他没有回。有消息我会告诉你。”
秦汶深深凝视她,抿紧了唇。
慕轻没什么精神,喷雾药性虽然衰减,但她感觉吊瓶里的药剂似乎也有安眠镇定的效果。
舔了舔发干的唇,不知道吉祥有没有被抓到。
她心不在焉,靠着枕头出神,没十分钟又睡了。
鹅毛一吻落在了她额头。
秦汶双手合捧住她的脸颊,喉结微动,“乖一点,哪也别去,跟我在一起。”
他在工作台拆分了她手机,随手分类处理掉。
回到病床前,从床头柜里拎出被胶带缠着口鼻,已经奄奄一息的布偶猫,冷蔑一起丢在垃圾袋里,打电话叫助理扔到河中。
飘窗外大雪纷飞,室内通着地暖,透过地毯暖意直烘的人熏熏欲睡,秦汶开了瓶酒。
他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
天气预报说有雪,但没想到会下的这么大。
司祁看了眼手边资料,随手丢进了碎纸机,或许是他多心了,出租车司机跟秦汶的照片对比,相似之处不到百分之十,不是同一个人。
杨特助从食堂带了保温食盒,“司董早点回家吧,饭盒我给您放车上行吗?”
司祁“嗯”了一声,看了眼落地窗外越下越大的雪,心里却有些温温的暖意,淡色双唇抿了抿。
夜色霜华,不如他眼中韫色。
霓虹灯光,似她壁炉下的取暖,柔软脸庞,他的梦里也有过这么大的雪,远在异国他乡时,他时常就想,若能再见,必不错过。
取了车钥匙下楼,夜里下雪,道路灰暗又湿滑,车队排的很远,司祁被堵在了路上将近一个小时。
走的时候,天色还没彻底黑透。
龟速移动的车队加上堵车,等到尚品凰城主道,已经七点整。
司祁不经意间瞥了眼路口路灯,拧眉看了眼张贴的寻猫启事,摇下车窗。
雪湿了a4纸,黑色印刷字有些模糊,但图片上似乎是吉祥,司祁不能确定,伸手揭了下来。
图片上的布偶猫,脖子里挂着一圈红绳,吊坠银亮。
这是慕轻亲手给猫戴上的,不会有错。
司祁对折一下,放在了收纳盒里,驱车驶入别墅区,低头给她了电话。
蓝牙耳机里,机械播送着无人接听。
司祁没把车直接开进车库,推门看了眼家中没人,把饭盒放下,转身开车折了回去。
她该是去找猫了。
手机一直拨不通,司祁只能顺着路灯上的寻猫启事,开慢些追寻她的足迹。
寻猫启示从附近荒僻的停车场中断,这地方停放着多是二手车,没有专人看守,平常人迹罕至。
但猫可能会躲在这里。
司祁拿了手电筒下车,踱步走下阶梯,在停车场里逐步搜寻,眸光微紧。
地上一滩鲜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步走过去,司祁绕过车身,视野里三具尸体形态各异的躺在血泊里,脸上错愕惊恐的表情,凝结在已经无神的眼中。
不是慕轻。
司祁心底如压重石,这个停车场没有监控,他无从查起,从割喉的凶器判断,应给是刀。
他脑海里掠过慕轻随身携带的那把钥匙链,上面挂着的折叠刀,似乎完美对应了眼前伤口。
不会是她。
司祁仅仅一秒钟就推翻了一切猜想,她不会这么鲁莽的杀人,握着手电筒的指尖微一用力泛白。
他打电话报了警,转身离开现场。
再次给慕轻拨去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鹅毛大雪飘下,一片六角雪花钻进了他的脖颈,冰凉刺骨,司祁拍落肩头残雪,抬眼看了看天色,隽黑眸子比夜色更深沉。
已经夜里八点了。
他有不好的预感。
警察局很快就有人来,局长何必安亲自过来跟他交涉,试探的询问:“七少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司祁不如日常亲善,与芝兰玉树迥异的是沉凉如水,一双飞扬凤眸深不可窥。
“家里猫丢了。”他偏头看他。
何必安凉了下脊背,点了点头:“那就不打扰七少了,这么冷的天,猫要是跑出去很容易冻死的,还是快点找回来的好。”
司祁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又停下脚步:“你的人借我用用。”
何必安愣了下,“找猫?”
为了一只猫未免太小题大做浪费警力了,他不快的拧眉。
“找人。”司祁看了他一眼,把照片发了回去。
何必安分传给手下警察,掀眼纳闷的问:“这孩子出门没带手机吗?”
司祁不言,转身上车离开。
回到别墅区,家里依然没有慕轻的影子。
司祁看着没关紧的窗户,走过去拧上。
茶几上保温饭盒里的饭菜还热着,他没心情碰,直接丢在了厨房,拿出了笔记本查家里监控。
笔记本是慕轻的,司祁装的摄像头都被取下了。
开机密码他原本准备破译,但随便试了试她的生日,没想到竟然解开了。
开机以后桌面上空无一物,司祁眉眼微眯,在键盘上输入一串指令,桌面背景跟着换了,软件这才出现在该有的位置。
监控软件也设置里密码,生日数字不对,他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