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主角姗姗来迟,老爷子有一双慈祥又洞察秋毫的眼睛,穿着不奢华,背着手,但腹有诗书气自华。
陪在一旁的是李睿涵,正在笑着祝寿。
“冯老校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薛曼宁跟着上前,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副古董字画送过去,温婉得体的说:“冯老校长费心,我们家子临跟子姝,还要靠您老多栽培。”
冯校长笑笑,“孩子们自己都争气,用不着我这个老头子。”
薛曼宁想把自己的一对子女都送进东明大学,这两年给附中里里外外捐了不少钱,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现在叶氏集团岌岌可危,这会儿白给钱,学校都不敢收了,怕惹一身脏。
一旁李睿涵及时打断了话题,说:“有件事冯老校长不知道,我给咱们学校外聘来了个钢琴老师。”
“叫什么?领来我看看。”冯校长和蔼可亲的拍了拍他肩膀,抬眼一愣。
司祁、蒋郁刚到,把礼盒放旁边。
司祁低调穿了件灰色西服,可单腰腿比例这一样,就出类拔萃了,华光内敛。
他略微颔首,温润有礼伸手:“冯校长好。”
冯老校长握了一下,眼藏惊艳道:“一表人才,只当个钢琴老师可惜了,怎么跟蒋郁这个浑球搅在一起。”
蒋郁没心没肺说:“冯老不知道,我俩打小的交情。海市那些公子哥跟我混,我还不乐意。”
冯老校长“哼”了声,有意晒着他。
蒋郁的父亲跟他是旧交,蒋郁不务正业跑学校开起西点店,蒋父颇有意见。
薛曼宁眼神落在司祁身上,端着酒杯打起了主意,“这位就是司老师吧。我们家子姝从小学钢琴,趁着今天冯老校长大寿,正好让司老师指点指点。”
她招手:“子姝,过来。”
罗子姝有备而来,大方又端庄的走过来,“冯老校长好,司老师好。”
司祁在看慕轻,隽黑凤眼掀抬,很专注。
她裙子有些短,坐的又恣意妄为。
想帮她拽着。
呸!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看人是画展。
男人果然不挂墙上,永远不死心,蒋郁郁闷的撞了他一下,咬的牙龈疼:“司——老——师——”
“弹吧。”司祁没看任何人一眼,在位置上坐下。
罗子姝坐在水晶灯下,吸了一口气,才把手放在了琴键上,让自己沉浸在音乐里。
“贝多芬的曲子,小姑娘弹的不错。”冯校长愣了一下,由衷的夸了一句。
李睿涵也含笑赞许:“咱们学校有望出个世界级的钢琴家。”
这评价很高,薛曼宁矜持又自豪的笑笑:“从小到大,教子姝的钢琴老师都说她是个好苗子,她现在就想考东明大学的音乐系。”
八分半的钢琴曲弹完,罗子姝镇定的鞠躬,走过来手指有些发抖,她握拳自信的笑笑。
“司老师觉得怎么样?”
为了挽回上次钢琴教室的失误,她这首曲子准备了好几天。
李睿涵、冯校长、薛曼宁同时看向司祁,论钢琴毕竟有专业的在,他们虽然夸了罗子姝,但好不好还得由司祁说了算。
“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很合时宜。”
罗子姝愣了一下。
司祁只字不提弹得水平怎么样,只斯文儒雅看冯老校长,说:“能逗您老笑一笑,千金不换。”
冯老校长顿时被夸的通体舒畅,爽朗笑着掏出名片,“以后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李睿涵不靠谱,蒋郁更指不上。”
司祁跟他换了名片,碰了杯就走了。
蒋郁连忙追了过去。
冯老校长看了眼手里黑色烫银的名片,有些眼熟,“司祁?”
他看向薛曼宁,恍然大悟:“这不是你家姑爷吗?”
薛曼宁愣住,笑了笑,带着罗子姝去旁边坐下。
她也没亲眼见过司祁,订婚的报纸头条上他跟叶幸都戴着口罩,“怪不得没夸你,原来他就是司祁。”
罗子姝惊讶之余,仍然耿耿于怀,她自认同年龄段的同龄人里,没人比她更懂钢琴。
薛曼宁看着罗子姝魂不守舍的模样,安慰道:“他不在冯老校长面前夸你是对的,咱们有一层关系,夸了别人反倒议论你。”
“不知道他的身份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妈妈改天请他回家吃顿饭。”薛曼宁眼里藏着精光。
如果能把司家拉拢过来,说不定能帮她拿下叶氏集团,好好出口恶气。
最近集团里乱成一团,股东们天天开董事会,各吵各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薛宝陶寻觅好了目标,回头一看,气的要死,发现慕轻竟然走了。
玻璃折叠门被推开,司祁长身玉立,拉上扶手,把蒋郁给关在了里面。
慕轻站在露台上靠着石栏,漫不经心回头,眼神比夜晚的风还凉。
冷白的皮肤,挺直的小腿线条。
束在腰间的墨绿色飘带,有魔力似的,让人想伸手扯开。
她长发被风吹散,软软的落在雪白颈窝里,让人想摸一把,眼神里带着被打扰的冷肆。
司祁像看不到她排斥的眼神,把手里绵软毯子递过去,慕轻没接,他塞到她手里,两人指尖擦过指缝。
“有风,回家吧。”他声音清绝。
慕轻眯了眯眼,语气淡淡的:“现在不在学校,司老师。”
司祁浓黑眸子温软,“那就不用喊老师了。”
他牵住她的手腕,忽略了身后蒋郁怒拍玻璃的声音,乘上电梯。
打开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