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石头,一个不小心。”慕轻不以为然垂眼,眉目清冶,随手撕掉浸透的创可贴,换了张新的。
“石头?”蒋郁将信将疑,看了眼楼上。
“我能去看一眼吗?”
“看吧,别踩我们家老鼠。”她斜斜挑了挑唇,“很贵。”
蒋郁:……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上二楼,明显就看到了一间密闭的房间,门没关严实露出条缝隙。
推开些,入眼就是雪亮的灯光。
房间内摆满了冰冷的器械,工作台上散落着零星废料,晶莹的翡翠挂在台灯旁,水色双绝。
神特么割石头,石头等于翡翠?
蒋郁默默的把门关上,心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这真不像一个花季女高中生该有的房间。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放弃跟老七当情敌的念头,无比正确,这真不是他能驾驭得了的女生。
一想到切割机冰冷的齿轮,他真怕自己哪天不小心惹到这位主,身首异处。
看了眼楼上,又看了眼在附近来回爬的机器鼠。
蒋郁把上楼接着参观的念头打消了,转身下了楼梯,整个人都有点儿疲。
“慕轻同学,你这爱好有点儿烧钱吧。”
他竖起大拇指,想想自己也算是富二代败家子,可还没到这么玩儿的份上,楼上房间里扔了一箱的籽料,太不把钱当钱了。
“还好,主要是不缺。”慕轻反应淡淡的,纱布缠了下食指,一只手也轻松打了个漂亮结。
蒋郁啪啪打脸,想说“有个词叫凡尔赛,建议你了解一下”,但一想她都能拿出一千亿,又顿时就噎住了。
第二天上学,正好是周二。
因为司祁请假,下午最后一节钢琴课就取消了,是自习课。这学期将近尾声,班里最热议的话题就是体育文化艺术节。
本来这艺术节是各个学校自己准备的,但前几年为了跟周围友校团结关系,李睿涵就搞成了校联赛。
董淑敏给文艺委员梁绾绾下了命令,趁着这节课好好准备节目,每人都要有,先在班级里筛选一遍,再报教导处统一筛选。
都是家境不差的学生,艺术班从小上到大,报个节目不是什么难事,不到十分钟班里都报完了。
就剩下慕轻根本没听班主任说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翻着课外书等下课。
自从月考不合格还被留下来后,慕轻这个名字在东明附中也算是响当当的,论坛上不少发帖,把她列进本届高三最风云人物之一。
学校历年来能登最风云榜的,现在都已经是名人了。
如叶幸、乔阳、沈迦烨、苑世浩、商夏、邓雪菲……随便哪一个都是政商、科研、文艺界的大佬,对学校跟社会都有杰出贡献的人物。
而慕轻身上,能看到的几乎全是负面传说。
梁绾绾挺怵她的,但又拧着一口气,每次都是她搞特殊,不配合集体活动。
笔杆子敲敲桌子,“就剩你了。”
慕轻看也没看她,“你看着填吧。”
这表格在班里会经过一遍筛选,报名的项目几乎被刷掉一半的人,她在班主任董淑敏那里没留什么好印象,刷掉几乎是百分之一百的事。
梁绾绾转了下眼眸,笔尖压在纸上,咬了咬下唇:“我真随便写了啊,出问题你自己担责任。”
正好打铃放学。
慕轻点了点头,合上书第一个离开教室,剩下的人都在班里准备节目,有信心的已经提前排练上了,反正学校设施齐全,多的是企业赞助。
校园路口能看到拉起的体育文化艺术节条幅,最下边印着的赞助商,已经从往年的叶氏集团变成了沈家的云光集团。
寡凉的扫了眼,慕轻慢慢把手抄进口袋,深敛的眸子不看任何人,走向停车场。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顿了一秒。
“蒋郁回京市了。”温润声线带着胸腔共振的磁性,下颌几乎要碰到耳廓的距离,光线不佳,他要低头才能看到她的侧脸。
慕轻拧了下车门没开,看他一眼。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吗?轻轻。”司祁眸眼隽黑,一只手抓住她手腕,温凉食指按在她手背上。
“如果是因为我不辞而别或者弃养了宠物,我很抱歉,但这点错,不至于把我拉进黑名单吧。”
他眼神有种莫名的魅力,认真看人的时候,似乎要把对方融在其中。
慕轻一侧脸,几乎贴着他鼻翼呼吸,略避了一下。
危险的语气,“我生气你也要管?”
司祁面不改色颔首,“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生气。”
慕轻本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在生气,她的做法或许有些意气用事,但不是凭空发作的。
“你不能相亲也不能再婚。”她湿冷眸子凝视他,雪白指尖漫不经心搭在门把手上。
“除非你把手里所有股份归还给我,要我的钱可以,但要拿我的钱花给不三不四的人,有些说不过去吧。”
万一他真在这个时候再婚,叶氏又要多一个来路不明的股东,别说是生气,杀人她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蒋郁告诉你的我去相亲?”司祁顿了一下。
“不重要。”慕轻淡漠的推他肩膀,被挤得难受。
司祁正要松手,偏眼刚好看到了她手上纱布。
心口一紧,“怎么回事?”
慕轻左手推他,被他用手肘压住,手上纱布被拆开,露出已经有些结痂的伤口。
不是重伤,但在细腻如玉的手上格外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