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你那天在农家说最喜欢吃鱼,那碗鲫鱼汤你也喝了不少,就让老范给你烧正宗的鱼宴你吃,他可是五星级饭店的师傅。”容爵的眼中带了希翼,像一个孩子做了件事邀功一般,等着大人夸他。这样的他,显得有些孩子气。
简单承认,她的确很喜欢吃鱼,别人怕那腥味,她从来都不怕。可现在看着满桌的菜,却觉得胃在隐隐作痛,就算再喜欢吃鱼的人,这么大一个阵仗,也会被吓到。食物的鲜美,贵在精致以及精缺,浅尝辄止与狼吞虎咽,肯定是前者能够享受到美食的精髓。
少而精,多而腻,这个道理人人都懂,容爵却不懂。
她挑了一道看似清淡点的尝了两口,就再咽不下去,眉宇忍不住皱起,估计以后鱼不大会是她钟爱的菜了,可能得该吃素食。心里有些忐忑,他会不会像吃虾子过敏一样硬逼着她把这里所有的鱼都吃下去?
却见容爵眼中扫过失望,有些不甘地说:“好了,不喜欢吃就别吃了,我让厨师重新做别的吧。”简单大惊,连连摆手:“啊?别,我饱了!”笑话,再做一桌,既连累别人又自己肚子遭罪。
“吃这么少?”他咕哝了一句,倒没再强求。
修生养息中的容爵,就像是一头潜伏的兽,收去了原本的野性,变得看似无害。也是他身体素质当真是强,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就能勉强走路,在别墅养上两天,基本不用她扶了。于是就动了搬回公寓的念头,管事的福伯却劝他留下,家庭医生也建议他尽量少的行动。
结果劝不动,改而把目标转移到简单这里,让她去劝。不晓得为何在别人眼中,她竟成了能够左右容爵决定的人,抵不过管事的再三恳求,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他转达意思。
容爵听完后,沉思了下才道:“住在这里没有自由空间,我想只和你两个人呆着,那样安静也舒服。”这个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事实上这段时间的他行为很异常,常常会用深思的目光盯着她看,有时候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么。
在山上的时候,她或许还能抛弃一些包袱只顾眼前,会为他取子弹,照顾他,甚至相依为命。回归这里,那些解不开的愁思仍然存在,不得不去面对,也没法再以轻松的心态对他。可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因为这次山中亡命,有什么改变了。
有多少人会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后,而仍然能够保持从容不迫的?至少她没办法做到。时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们山洞里一起抗敌,山顶滑坡他用身体遮挡,然后穿越大峡谷,过栈道时的生死一刻,许许多多交织在一起,把她的心给搅乱了。
情绪,似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