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如果不是你时不时跑到我面前刷存在,我根本想不起你这个人。直说你都有什么条件吧?最好说清楚,不然我拼着何连成破产,也不会和你谈判。”我懒得周旋,喝完水把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眼光直直地盯着他说。
“你既然问到这一步了,我也实话实说。我只是为了要回你和孩子,不过在商人的任何举作中,都会有利益的牵扯,或许还会有一些经济收益,这一点我还不敢确定有没有。”他终于在我灼灼的目光下说了实话。
这才像他的风格,无利不起早。
“我都实说了,你不妨想把你的想法告诉我。”楚毅见我不说话,慢吞吞地追问了一句。
我听着他的话,判断着里面有没有水分,想了一会儿又问:“何萧是怎么回事?你们早有勾结吗?”
“亲爱的,你问得太多了。”他嘴角一挑笑着说。
“这个称呼不是你叫的。”我几乎站了起来。
“原来是,以后也会是,只是现在不是而已。”他第一次在我们重逢以后,以这样一种悠闲的姿态看着我,丝毫不防备我会摔门而去,不与他谈判下去。
他知道,现在的我被他捏住脉门,想走也走不了。
“不说过去和将来,就说现在。”我闭了一下眼睛让自己的怒气和不理智慢慢沉寂下去,冷冷望着他说,“你把你与何萧之间的合作条件告诉我,我才会考虑你的条件。”
他终于笑了,身子往前一倾说:“乐怡,你要先明白一件事,现在你是站在何连成那一边,想在什么都不答应的情况下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被他堵死,想了一会最后不得不抛出自己唯一的底线:“好,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一步了,我觉得我可以直接给你条件了。”
其实我有想过要假装答应下来,等何连成在二人的联手中缓过一口气之后,再和楚毅装糊涂,来个死不认帐。但是思来想去,楚毅既然敢和我谈这个条件,他就一定有其它手段防备着我的言而无信。
和他比起来,我的小手段简直拿不上台面。他能在这么短的时候里,把程家那么小的一间公司迅速扩张到全国,资产每年成倍增长,绝对不仅仅是凭的运气。
在和他争夺两个孩子抚养权的那一场战争里,我已经领教了他的关系网到底有多深多广。如果不是横插一杠的刘天,孩子现在绝对不会留在我身边。
于是我收起自己准备言而无信的小心思,认真对他说:“你要先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让我看到整个事情的进展,否则我不敢相信你的话。因为你太擅长演戏,我不知道你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好,就等你这一句话。我让他们在半个月之内把初步转让的协议书签下来,希望你看到协议书以后,能够有所表达。”楚毅倒是干脆,马上答应了我的条件。
“那就先这样吧,我该回去了。”我说完站起来。
服务生在此时敲门进来,他身后跟着几个服务员,端着我刚才故意点的那些贵得让人牙疼的菜品。
“吃点东西再走?”楚毅也站了起来。
“看你这半天,已经饱了,先走了。”我越过服务生,往外面走去。
他竟然追了过来,从后面拉着我的手说:“原本给你安排的节目是吃完饭以后去看一出好戏,你既然不吃,咱们就先去看看序幕。”
我不解地抬头看他,他不愿过多解释拉着我就往一个方向走去,我挣脱不开只得跟在他身后。
他对这里的布局很熟悉,三转两转之后来到一处大厅,巨大的绿植散落在四五个桌子旁,靠边儿的位置摆着一架古筝,一个穿着旗袍的温婉女子正在拨弄着古意蛊然的曲子。
“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我问。
他拉我在一个空桌子前坐下,看着一个方向对我说:“你以为何连成眼里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吗?”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靠窗的位置上,巨大的滴水观音旁的那张桌子旁,何连成赫然在座,他对面坐着一个美丽得耀眼的女人,我认识的,那个女人是白霜,他曾经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