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到钱眼儿里的女人,拜拜。”他站在无名居的大门台阶上,向我摆手。
接下来的两天,安静极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平静。公司这边的收购也风平浪静,就像一切回到最正常的时候。
程新没有像何则林说的那样提前回来,他是周三下午回来了,拎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就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看他那样子,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郑海涛和方慕晨等人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都有点奇怪,但还是照常给程新倒了茶。
我把他让进会议室,看着他盯着我的奇怪眼神,不由问:“你怎么了?”
“我是谁,你知道吗?”他开门见山的问。
“程新。”我不知道他想起了多少,不想故意刺激他,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
“我有可能是何连成,你的未婚夫,你难道一点也不奇怪?”他又问。
听到他的话,我松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这中间的事太复杂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判断。”
我现在脑子里住着两个小人儿在打架,一个想要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一个却建议最好装糊涂下去,一个字都不要多说。
想到何则林那天早上对我的叮嘱,我心里更加纠结。
真的,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时间我一直在查这件事,我觉得你一定知道的比我多。”他笃定的说。
我是知道的比他多,他就是何连成。可,这件事我要怎么开口说。
“那天晚上,你和我说了你们的过去,说实话,觉得有些片段非常熟悉……”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我在想,如果我是何连成,我该怎么面对你。你为了付出了很多,这些年因为我你过得也很辛苦。”
在他的话中,我慢慢找到自己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我不说,何则林也会说。程新既然先来找我了,那老天的安排是不是让我亲口告诉他。
“你认识袁征吗?”我想了想问。
他看着我说:“认识,我们集团的董事。”
“我也是三天前知道消息了,关于你就是何连成。”我看着他的眼睛说。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知道这个结果他应该有猜到,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这一部分记忆,他选择躲避了。
“袁征是你的大姨妈,受你母亲委托管着一人隐形的基金会,据说那一部分钱是为了让你顺利继承何氏才设立的。她在你车祸受伤以后,悄悄把你转到国外治疗,因为大脑受到严重伤害,在治疗过程中采取了过激的手段,洗掉了你关于感情这一部分的记忆。”我一口气说完,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我知道,我说的他都猜到了,只是他缺少一个佐证。
“她原本的目的是洗掉关于我的那一部分,后来发现不可能单独洗掉一部分,于是治疗有点无法控制,最后你有了个新的身份,新的名字,程新。”我说完了。
细节相信他都查得差不多了,只要给了他结果,他就能把那些看似没有关联的细节串在一起。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你说过你自己会判断。”我打断他的话,受到这么大的刺激,他应该需要时间复原,我不知道他经过清洗的心智和承受力有多强。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不管你想不想得起来原来的事,我尊重你的选择。毕竟原来和我有过共同经历的是何连成,你失去了那一部分记忆,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所以你不必介怀我的感受,我愿意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