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送走徐掌柜之后,返回屋里,正好听到苏沁的这番话,脸上便不由自主的带上了笑。
“沄娘,好生跟你二姐学着。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记住自己的底线,这条底线可以是你任何在乎的东西。没有踩到底线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也可以适当的让步,但如果对方踩到了你的底线,便是给再大的利益,也绝不能妥协!”
说着,苏母的眼睛往旁边的房间看了一眼。
苏沅娘的身影一闪而过。
苏沁觉得苏母真的是用心良苦,刚刚那话不止是说给苏沄娘听的,更是说给躲在门后的苏沅娘听的。
可惜,苏沅娘未必听得进去。
苏母叹了口气,转头对夏婆子道:“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就先去歇着吧,等明天再过来伺候。”
夏婆子十分恭敬地道:“多谢老夫人关心,奴婢不累。奴婢们没能照顾好太太和公子小姐,奴婢们心里愧疚难当,现在也只能靠着多做点事情,让自己心里好受点了。”
苏母觉得苏沁这几个下人买得太值了,这实诚劲儿,一进门三人就没闲着,夏婆子去了苏沁跟前伺候,秦芳容去照顾舟舟和月月,秦婆子则主动去了厨房,准备操持着做晌午饭。
苏沁心里对夏婆子几个还是有些愧疚的,拉着她问道:“我离开七福县之后,你们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
夏婆子一五一十地道:“那日事发突然,奴婢们听闻太太已经带着公子和小姐离开了,于是就立刻带着旺财它们上了山,躲进了山里。后来是赵娘子带着徐掌柜的人进山寻到奴婢们的,奴婢们便跟着徐掌柜下了山,去了县城,一直被安顿在那里。”
“对了太太,赵娘子知道我们要来寻你,特意让奴婢们给太太捎了些东西。一会儿奴婢给太太送来。”
赵娘子便是赵秀芝。
苏沁知道她们没有受伤吃苦,心里安定了不少。“你们可曾听到过关于那件事情的消息?”
夏婆子道:“赵娘子说程家知道太太离开之后,高兴在村里放了鞭炮,程老头儿说了些难听的话,还去族里要求族里把咱们的宅子给他,还说让族里应该把……把太太和公子、小姐除名。”
“另外还有不少人在太太离家的那天晚上,想摸进咱们家,不过被陆公子的人给拦了下来,带头的人是程老头儿。为这事,程老头儿把陆公子也记恨上了,说了好些难听话。”
“至于王久庆那个案子,奴婢们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官府那边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县里一直贴着通缉太太的告示。”
苏沁心里有了数,看来王久庆的事情,她还得再回去一趟才行。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跟宁王那边的人有关,她都得回去把事情给解决了。省得后面再有人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
隔壁房间里,苏沅娘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被徐掌柜带来的东西,还有夏婆子三人给惊住了。
她一直以为苏沁的日子过得艰难,毕竟一个寡妇拖着两个孩子,虽然赚了点小钱,可到底也没什么底子。
可谁知道,苏沁竟然这么有本事,竟然能让收到这么丰厚的一车礼物。而且她还有三个下人!什么样的家庭,可以养得起三个下人?
苏沅娘心里难受坏了,她发现自从齐寅之的事情之后,很多事情都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她以为齐寅之是爱重她的,为了她不愿意纳妾,可真相却是齐寅之拿着她赚来的银子在外面**。
她以为苏家很穷,比起她婆家差了不少,可昨天她问苏母借银子,她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却没想到苏母竟然扭头就拿出了一百两银子来。一百两银子这么容易就拿了出来,说明苏母手里的银子远不止一百两。
她以为苏沁日子很不好过,没了男人,拖着两个孩子,肯定过得极难,所以苏沁娘才嫉妒她,才在背后挑拨离间苏母。可转过天来,她就亲眼看到了这些。
原来,谁都比她过得好。
一切都是她自己想象出来的,她向来引以为傲的夫家,此时竟然成了她最不堪的笑话。
光是想到这些,她就觉得难受得要命。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苦!
没人去理苏沅娘的自怨自艾,苏家突然多出来三个人,自然又得想办法安置下她们才行。
好在隔壁的院子地方够大,夏婆子三人住在那边倒也方便。
家里多了三个下人,苏母和白彩凤突然就闲了下来。
夏婆子她们很有眼色,并没有一直围在苏沁面前转悠,主动分担着苏家的大部分家务。
好在苏家是仁厚人家,也没有拼命使唤她们,也只让她们帮着做做饭,打扫一下家里的卫生,像洗衣服这种事情,还是自已在做。
当然苏沁和两个孩子的衣服,自然不必再让她自己动手洗了。连带苏母的衣服,也被承包了。
苏母起先还不肯,觉得洗衣服这事儿又累不着人。
苏沁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如果当娘的都自己动手洗衣服,她这个当女儿的哪好意思在旁边看着。然后又把自己那双嫩得能掐出水的手在苏母面前晃了又晃。意思是,你舍得你闺女这双手拿去洗衣服?
天知道在苏家的这段时间她得亲手洗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衣服,有多痛苦!尤其那两个小猴子最近跟着表哥表姐们玩疯了,天天脏得可怕。
本来她可以用法术解决这个难题的,但要命的是苏沄娘这个跟屁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