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华脸色有些尴尬,“倒也不至于见了鬼,就是觉得挺意外的,她怎么会在这里?”
严将军挑眉:“你认识那人?”
杜重华点点头,凑到严将军耳边嘀咕了一句,这下严将军也震惊了。
“你确定你没看错?”
杜重华嗯了一声:“虽然她跟着以前比,变化确实不小,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况且之前就已经有消息说她来京城了,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也搅进这件事情里来了。你说她怎么这么能折腾呢?”
严将军也有点头疼,“要不赶紧安排人把她送走?”
杜重华道:“最好是这样,不然万一彦安知道了,只怕后面麻烦不断。现在事情才堪堪起步,不能让他被俗事给绊住。”
两人商量好之后准备出秘道,但杜重华又说了一句:“那个常胜,你真不打算把他给处理了?这人太过冒进,留在军中迟早是个祸害。”
严将军不在意地挑唇一笑:“祸害自有祸害的用处,他如果安安分分的倒也罢了,如果敢有旁的心思,正好让彦安练手。”
杜重华觉得这倒也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没有再问。
从秘道出来之后,杜重华便找到了赵彦安,“你怎么还在这儿守着?严将军不是给你安排了任务?”
赵彦安拱手说道:“师父,里面的那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
杜重华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半分不显:“姑娘?那是个女的?”
赵彦安想到了刚才那阵触感,身上不由热躁了起来,“师父,我之前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我……”
杜重华看他那尴尬的样子,心里安定了不少,“既然是个姑娘,你留在这里倒是更不合适了。你且忙你的去吧,一会儿我让你师姐过来替你照看着。”
赵彦安忙行礼道:“那就有劳师姐了,师父,我去办事了。”
“去吧去吧。”
赵彦安转身离去,走出去老远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把那手帕还给那位姑娘。
伸手摸了摸怀里位置,赵彦安想想,还是等事情办完了之后回来再还吧。
苏沁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些分不清自己在何处。耳边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身下躺着的床和这屋子似乎都在晃。
自己这是在船上?
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不舒服,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娘咧,她咋感觉自己的关节都跟生了锈一般涩?
“沁……沁娘?”
杜娟震惊的看着苏沁茫然的眼睛,惊喜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沁娘,苏大哥,她醒了,沁娘醒了。敬哥,敬哥,你看她醒了……”
杜娟一连串的话,让苏沁空白的脑子一下运转了起来。
“杜师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苏沁就觉得丹田处疼得厉害。
马车帘子被掀开,苏岷两眼通红地从门外冲了进来:“沁娘,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谢天谢地。苏沁娘,你知不知道你都快把我们给急死了?你怎么会把自己弄出这么重的伤来?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你再不醒,我……我……”
苏岷说不下去了,眼里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赶紧转过身平复心情去了。
苏沁茫然地看着杜娟,她真的伤得那么重?
她甚至都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伤,明明好端端的,突然就受伤昏迷,她也很茫然。
难道是被引雷符反噬了?
不应该啊,那引雷符并不是什么高阶的符篆,筑基期的修士能用,只是会因为修为的限制而影响引符雷的效力。
而且她操控引雷符的时候也没感觉到灵力枯竭啊。
不行,回头进空间好好查一查原因,不然以后保不齐还得遇到这种情况。
苏沁收回思绪,忍着疼道:“哥,杜师姐,何师兄,你们别担心了,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出了点意外。”
杜娟嘴里埋怨道:“还说没事,你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倒在庄子外面,把我们魂儿都快吓没了!找了不少郎中过来看,都说没办法救你,你哥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这才安排着我们把你送回七福县。”
苏岷这样做,基本就是打算给苏沁办后事了。
也不怪苏岷这样做,实在是苏沁的伤诡异又凶险。身上半点伤也没有,但内里却是伤得极重,所有郎中过来看过之后,就只有一句话:早些做准备吧,没几天日子了。
原本他们都以为苏沁活不了,这一路上他们个个都戚戚惨惨的,没想到苏沁竟然醒了!
想到这儿,杜娟又赶紧抓起苏沁的手腕把起了脉,习武之人虽然不懂医术,但脉象却是能摸出点门道。
这一摸,杜娟的眉头又皱得死紧,这脉象乱得毫无章法,她甚至都怀疑自己同时摸了好几个人的脉。
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苏沁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杜师姐,咋了?难不成我真的时日不多了?”
杜娟呸了一声:“胡说什么!我看你就是个能活上千年的祸害!”
苏沁心说,师姐你眼神还挺好,如果不出意外,我可不就能活个千把年。
“杜师姐,你别担心,我真觉得自己没啥大事。”
苏岷又转过身来,红着眼睛道:“前面就进入宣和府城了,你先撑着些,等进了府城咱们先给你找个郎中看看。”
宣和府?!
苏沁眨了眨眼:“我到底昏迷多久了?”
苏岷红着眼道:“今天正好半个月。”
每个郎中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