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说起孩子们,不得不想起胤祥的亲娘,昨天杏儿被宜妃带走了,还不知道说了什么话,进园子后她伺候过皇帝一回,其余时间都安安静静的,岚琪每次想到她都心痛,感慨此一时彼一时,当初刚进园子时,那个活泼开朗得会跑去给温宪抓小鱼的章答应不见了。
“想法子让胤祥与他额娘多多亲近,再过一年就好好和孩子说他亲额娘是哪个,不能叫他不认自己的生母。”岚琪心里有决定,“四阿哥与我如何,胤祥也要与他亲娘如何,杏儿待我情分越深,我越要顾及她的感受。”
环‘春’笑道:“一切等您好了再说吧,太医说静卧一两个月,皇上已下严旨,至少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太子的婚事大公主的婚事您都‘操’不上心了,真是难得闲下来。”
岚琪苦笑:“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太子的大事,我到底能堂堂正正避开了。”
提起太子,环‘春’轻声说园子里有谣传,说狼是太子从前拜托叔姥爷,也就是索额图大人家养的,岚琪已听荣妃说过,现在环‘春’也讲,就知道园子里传得不成样了,沉沉叹息道:“皇上有得烦了。”
如她所言,玄烨很烦,今天至少犹豫了四五回要不要把太子叫到跟前来质问那头狼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可就是觉得,在旁人在朝臣们眼里,就会变成自己为了一个宠妃,而责备储君甚至怀疑他。
他不愿有人趁机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岚琪说得没错,他对待太子,根本不像一个父亲对儿子,他渐渐已觉得压抑,自己好好的皇帝做着,年富力盛,为什么要摆一个储君,随时准备接替自己?没来由的会生出莫名其妙的念头,觉得他们无时无刻在盼着自己死。
玄烨时常会‘私’底下闪过后悔的念头,当初若不立太子,会不会更好些?但这话,即便对着岚琪,他也不会说出口,理智和冷静尚存,他明白凡事有利有弊,他不能只看着弊端,就忘了所有的好处。
此刻闷坐在书房内,面前一堆折子也无心看,方才专心和大臣们解决了几件军需运输上的问题,这会儿闲下来,就满心为了那头狼的事烦恼,不耐烦地等着梁公公传话回来,时不时就问外头的人,他怎么还没回来。
好半天终于听见脚步声,大正月的天梁公公跑得满面通红,匆匆擦了额头上的汗,就喘息着禀告:“万岁爷,查清楚了,那头狼的确是索额图家里养的,是当年太子捉的狼崽子养大的。”
玄烨根本没在意过这种事,他都不知道索额图家里帮太子养了一只狼,昔日他要求李公公布下眼线,毓庆宫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可适得其反,他渐渐觉得,当知道一举一动所有的事后,他反而不晓得该抓什么重点记着。
这两年,对儿子不仅没有更加了解,竟越来越陌生越来越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稍稍放松了对太子的监督,想舒缓父子间的关系,结果一放松,去年太子独自在园子里,就闹出那么多不知廉耻的事。
但梁公公立刻道:“奴才查到,负责给索额图大人养狼的人,已死了,说是畏罪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