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富山正彦头脑中灵光一闪,不禁提高了声量:“猩部队的奇袭作战无法改变朝鲜军事力量对比的大局,吸引的也不是我军回援,而是朝鲜人的注意力,在朝鲜人心里造成独立军活动猖獗的印象,那么,众多无望的朝鲜反日分子就会得到鼓动。阁下,肯定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长谷川好道毫不吝啬的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富山正彦,毫不吝啬的点头认同大佐的看法,说道:“能够造成我方误判而抽调主力兵团回援,也是袭击者希冀中的目标。富山君,我方。”
一名大尉参谋军官匆匆赶来,立正报告:“总督阁下,刚刚收到各地消息,昨夜,铁原、柳洞、杨口三地遭到袭击。铁原**署和守备队报告,我方伤亡七人,击毙鲜人叛军一十三人、俘虏两人;柳洞守备队报告,我方伤亡二十二人,叛乱军遗尸九具,伤者人数不详;杨口守备队报告,三道里**派出所被捣毁,四名日本**,两名鲜人**遇害。”
一夜之间,朝鲜南部地区就发生了四起袭击事件,不,应该说爆发了四场战斗。
“阁下。”富山正彦向沉思中的大将鞠躬说道:“三起事件主要是为了掩护龙山。”
“不,不。富山君,刚才你说过,只要能造成影响,都是目的。对我方和朝鲜独立军背后的支那军人而言,彼此都是默契的,没有必要刻意的遮遮掩掩。命令,铁原、柳洞、杨口三地守备部队长在作出妥善安排之后立即到汉城报告。”
长谷川好道下令之后,一挥手,示意小崛川在前面开路,继续查看第20师团司令部被袭击之后的惨状,还专门看了阵亡者的遗体,检查伤处,进一步证实了富山正彦大佐的推断,让大将不禁联想起关东都督中村觉中将的一份报告——一直与前清亲王善耆有联系的巴布扎布驻在尤格吉庙的部队内讧溃散。
看来,那不是内讧,而是遭到支那精锐部队的奇袭!
三十多名阵亡者一字儿排开,大多数身上仅有一个创口,不是左胸就是头部,充分展示出袭击者精确的射击技能和沉稳的临战反应。其他三处的袭击者都有伤亡,而且还比较严重,只有汉城龙山这一路没有伤亡,可见独立军中的精锐部队数量有限。
替一名阵亡者掩上毫无生气的双眼,大将转头问:“富山君可有对付这种猩精锐部队袭击的建议?”
富山正彦顿觉头皮发麻,他是炮兵军官,是在大兵团会战的技战术方面已经颇有感觉的炮兵联队长,正信心满满的等着自己的部队从国内开到汉城,而后展开严格的练兵,锻造出一支如支那军炮兵第九团那样的劲旅来。除此之外,可以顺嘴说一说对支那军猩精锐部队作战的认识,要拿出针对的办法来?难哪!
多年在中国南方的生活,特别是目睹了湖北一地从1911年到1915年的巨大变化,富山正彦的感触颇多。他也曾在信阳之战、徐州之战后思考过奇袭部队的事儿,此在大将殷切希望的目光注视下,倒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阁下,从龙山的袭击来看,敌军在龙山有潜伏的据点,也就有潜伏的探子,此种作战方式对情报的依赖性很大,要对付这种猩精锐部队袭击作战,只有严格对朝鲜人的控制,支那湖北省的保甲制度、自卫团制度,值得借鉴。再者,我军也可以抽选精锐,加以优良的装备和适当的训练,专力用于对付敌军精锐猩部队,以精锐对精锐,方能奏效。”
长谷川好道大将当真是“从善如流”,立即赶回汉城景福宫的都督府,召开会议,落实朝鲜全境户籍整理、实行保甲连坐办法和组建精锐部队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