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说着,段羡羡就在一旁抹眼泪:“呜呜呜,你看虎子多可怜,孟甫该死,那刺客也是该死。”
楚青留闻言一顿,末了一声叹息:“羡羡,你这样……当真……让我为难。”他低头双手画圈圈,“你相公武功不济,当真做不了这些,再说孟甫是大势力,我们这般喊打喊杀的真的好吗?”
当真难为死他了,但他还是要隐藏实力,不能声张。
虎子看着楚青留,虽然他刚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自己,可自己还是想试试,他抓住楚青留的袖子:“叔叔,你能教我绝世武功吗?”
楚青留青筋暴起:“叫哥哥。”他看着虎子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孩子虽然没有天赋,可若苦于钻研,却也可以独当一面,成不了举世闻名的大侠,却也可以成为默默无闻的侠客啊。
楚青留象征性地揉揉他的脑袋,神色都变得柔和了:“看你有恒心,为师便教你。”
楚青留在他二十好几的时候收了虎子做徒弟,可他没有告诉虎子,其实,他再怎么练,都手刃不了仇人,因为孟甫站在高处,他永远都触及不到,楚青留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让虎子好好地活下去。
段羡羡每日还是卖伞,只是那日,来买伞的人很奇怪。明明没有下雨,买伞的人却穿了一件蓑衣,戴了草帽,他还拿了一件木制的戒指:“老夫容尘子,这个戒指权当是买伞的费用吧,以物换物。”
段羡羡十分为难,瞎了眼也可以看出来,一枚小小的戒指哪能买到一把伞呢?
她张口刚想要拒绝,这时容尘子适时出声:“我与楚青留是故交,你权当给我一个面子,再说了,他看到这枚戒指,便会明白我的用意的。”
段羡羡无奈点头,给了他一把新做好的竹伞,容尘子看着这把竹伞。
容尘子骨瘦嶙峋,一介老者,看起来没什么气力的样子,满头的白发,略显稀疏的胡须,他颤颤巍巍地接过这把伞,满心赞叹:“想不到楚青留卑鄙无耻,居然可以做出这般精良做工的伞。”
一听到他骂楚青留,段羡羡就忍不住为楚青留出气:“你胡言乱语什么!我看你是老者,才愿意把伞换给你,你自己说你与楚青留是故交,可哪有骂自己故交的一说?”
这时容尘子随意拿起伞,朝段羡羡方向举手一挥,气力带起劲风吹乱了段羡羡鬓边的秀发。
“在下一向拿伞作兵器,这把伞却是别样的称手,你这般说我,怕是不知道我与楚青留的恩怨吧,小女娃子强出头,好笑啊好笑。”
段羡羡吓得慌忙后退。
容尘子见段羡羡噤声,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起来声震天地,平白无故多了几分豁达气度:“这伞还是先别卖了,带我去找他吧,我也不是说他,好好退隐不好吗,偏偏去接你这小女娃子的绣球,非得出名不成,这下还愁没有仇家来找他索命吗?”
他轻拍段羡羡的肩:“你也是,看走眼了吧,找个这么卑鄙无耻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