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是不杀了她,我们更没有可能不是吗!”阿炼诺痛呼出声,语气里好像还带着一点血腥气。
特木尔笑,似乎在笑她痴傻:“那我还要纠正一下,你我就算没有她,也一样不可能。”
阿炼诺的母亲是森木草原可汗的旧情人,而特木尔的母亲是森木草原可汗用来替代阿炼诺母亲的替代品,而且早早就故去。
多好笑,就像阿炼诺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像阿炼枫的替代品,甚至连替代品都算不上。
特木尔还是告诉了阿炼诺,他语气故作轻松,实则心在滴血:“你的母亲,是我阿爸的旧情人。”
还记得第一次相遇时,阿炼诺的鞭子就想狠狠地打过来,他不仅有些厌恶,不愧是那贱人家的孩子,这般粗鲁野蛮。
可再怎么着厌恶也是必然的。
可阿炼枫呢,那却是他的光,他的信仰。
阿炼枫安抚母羚羊的画面好像记忆犹新,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那怀春少女的笑像白月光一般映入他的心里。
那日阿炼枫受伤,在阿炼枫的讲述下,他知道,原来这个女子有与自己一般无异的过往,充满阴影的没有母亲陪伴童年,不同的是,森木草原可汗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日后才对他加倍宠爱。
阿炼枫是草原孕育出来的儿女,却不似草原人那般,中原好像才是她的家一般,阿炼枫虽与特木尔在中原是质子,可好像在中原,阿炼枫才能更好地放开自我。
她学会用刺绣绣漂亮的鸳鸯,会做荷包,会些工会的,她死前送的荷包还挂在特木尔的腰间。
很好的鸳鸯图案,是她最拿手的,还记得她把荷包送给特木尔的时候还跟他说:“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如池中的鸳鸯。”
可阿炼枫被阿炼诺杀了,埋在冰凉的土地里,连墓碑都不能正名。
特木尔想到这里一把抓住阿炼诺,眼睛血红:“你可以忘了你的姐姐,我不可以,我不配忘记这么单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
“呵,善良,她能有多善良,你们串通一气,想要回来后剥去我的面皮,满足亲人疼,爱人爱的生活,真当我不知道吗!”阿炼诺忍受着特木尔如鹰爪般的手掌,特木尔的力气很大,她的衣衫都被抓破了。
却没想到,这番话语,让特木尔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他渐渐冷静,以至于松开抓住阿炼诺的手。
“看来你都知道了,可你日常就欺负她,我们夺你的面孔又怎样,再说了,又不会夺你性命。”
看来阿炼枫与特木,为的是取了她的面,要她的身份。
还记得那日阿炼诺正准备离去,却被叶如歌叫住:“姐姐留步。”
“怎么?”
“那个叫特木尔的男人,想必很喜欢你姐姐呢……”
“呵,哪有怎样,轮得着你管?”
这时钟离笙发话:“如歌是想要帮你,你别不识抬举。”
叶如歌及时制止了钟离笙:“姐姐勿怪,我只是想告诉阿炼诺姐姐……”她望着阿炼诺,语气不忍,“特木尔那次带阿炼枫过来,其实是为了……换来你的脸。”
叶如歌的话现在好像犹在耳边。
“你们的一厢情愿,真的是我想得到的吗,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阿炼诺哭喊,搂紧自己的阿爸。
特木尔看着阿炼诺,心如磐石:“反正现在我的兵已经包围了塔塔木草原的各个角落,你们,插翅难逃。”说完他掀开帘子径直出去。
特木尔说的对,阿炼诺的确做了千分不该,万分不该,可这能怪谁呢?特木尔遇人不淑?
也许,相见本就是个错误。
阿炼诺见特木尔离去,抱紧自己的阿爸:“阿爸,我却是万分对不起你……”
与此同时,特木尔这边,他遣人带来阿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马的时候有片刻丢了魂魄。
小兵扶紧特木尔:“王上,小心。”
特木尔回过神来回答:“嗯,谢谢。”
等他去了的时候花若影正在挂着一串又一串的风铃,叶如歌与钟离笙正在做着桂花藕粉。
铃声叮当,清脆悦耳,桂花藕粉清香扑鼻,花若影见特木尔过来,笑着下来,递给他一碗桂花藕粉:“藕断丝连。”
特木尔行礼接过:“阁主这是想启发我些什么吗?”
“来者皆客,谈不上启发不启发的,你心中的答案,你难道不是很清楚吗?”花若影抿唇一笑,自己也拿来一碗桂花藕粉,不顾特木尔就吃了起来。
特木尔踌躇良久,终于主动说出:“我与你密谋施计让阿炼诺上钩,明明我想要得到的已经得到了,可我还是不开心。”
“哎,密谋是你自己密谋的,可别带上我。”花若影舔了舔手上沾着的桂花蜜,一脸正经,“阿炼诺来时,道理我已经都给她说破了,这陷阱,也算是她自己主动钻进去的,其间缘由……”
“什么!”特木尔十分惊讶。
“其间缘由,大概是因为爱你成瘾。”花若影那碗桂花藕粉下肚,心满意足地舔着手指,“不过,阁下该离开了,这交易,我反悔了,我要重新订下条件。”
“你助我成功,这条件重新你定下就好,我无异议。”特木尔毫不犹豫地回答。
花若影放下碗,笑笑:“我要你,明媒正娶阿炼诺。”
特木尔闻言起身,手里的桂花藕粉砸在地上:“不可能!”
“她是‘阿炼枫’的时候你已经娶过她了,再娶一次又何妨?”花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