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惨,那不是林将军的儿子吗?都给打啦?”朱砂痣少年虚着嗓子问,眼中掩饰不住幸灾乐祸的笑。
周围的少年们又是一阵无奈,这位主子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显得灵动些。
“哎呦,这不是黄侍郎的儿子么……”
“看看看,魏公公的干儿子……”
“哦,那是牧云王的世子,真惨呐,还要人抬着……”
眼看那些世家子弟们眼神越发不善,机灵少年急忙督促道:“主子,咱们还是快点去吧,不然被别人抢先那就不妙了。”
“倒也是。”朱砂痣少年点点头,带着一拨人离开了灰瓦大院。
……
……
厉九的大堂来到渭水湖边,在几个高年学子奇怪的眼神下,往赵山岳独居的方向走。
湖畔种着成片柳树,微风拂过吹起万缕丝绦。脚旁的湖水卷起涟漪,淡淡的水泽气息滋润肺腑,十分舒爽。
独居都是一座座带院的小楼,从前二十座开始都是三层,二十到五十座都是两层,剩下的都是单房加小院。
第二十三座小楼还能看见湖畔一角风光,正好在一棵柳树下,环境清幽,令厉九川很满意。
如果门前没有那些白底金纹麒麟袍的学子就更好了。
“听说赵山岳被污秽得太深变成了污秽种,被一个新入学的小孩打死,他的独居就是这里?”一个瘦脸高个学子问道。
“是啊,杉公子,环境还不错吧?”说话的是个宽额头,旁边还站着一个面瘫脸。
“还成,趁现在还没人盯上……”瘦高个伸手去摘门牌。
“且慢!”
远处传来一声爆喝,众人只看见一道白影掠过,瘦高个手前的门牌便消失不见。
“白浩!”
瘦高个的杉公子立即反应过来,顿时向那白影扑去,俩人咚地一声砸破了小楼院门。
面瘫脸见状也冲了进去,只有宽额头的学子站在外面不知所措,他不太擅长打斗。
“他们都是谁啊?”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宽额头低头一看,原来是个小孩。他没穿学子服,背对着自己蹲在柳树下,正好奇地往院里看。
应该是个今天才入学的一年学子,如此随便就跑到湖这边来,胆子不小。
“那是二年学子白浩,二年学子杉齐,三年学子杉宾。”
反正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打完,宽额头也就解释一句。
“你呢?”
“我?我是二年学子赵巍。”
“你跟赵山岳什么关系?”
“我是他远房堂弟。”
“你知道赵山岳怎么死的吗?”
“知道,他传承暴走,失控后被杀。”
“你想给他报仇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小小年纪,这会百家堂应该开饭了吧?吃完就得选课,去晚了就没得挑,你还待在这干什么?”赵巍不满道。
孩童侧过头撇了他一眼,赵巍面色顿变,“魏,魏禾?”
“她改名了,现在叫厉九禾。”孩童摇摇头。
“厉九禾……禾姐,您来这干什么?”赵巍干笑道。
“你认错人了。”孩童眼睛像盛满了水的老缸,半点波澜也无,“我是她兄长,厉九川。还有,我来认领我的房子。”
“嘶!”赵巍倒吸了一口气,“你就是打死赵山岳那个……你的房子,哦,对……”
他回头看向院落,只见院墙已经塌了小半,能看见里面阁楼大门被砸穿,几道白影噼里啪啦地打成一团。
“这种事情先生们管么?”
厉九川眼尾缓缓上扬,好像心情不错。
“管!肯定管!”赵巍毫不犹豫地把里面俩家伙出卖了,谁让他不是擅长打斗的传承者,“你既然来了那就是房主,不经房主允许就打砸抢,那都是重罚!”
“你帮我喊一下?”厉九川站起身,“我们的堂主先生是莫予。”
“好好好。”赵巍连连点头转身就跑。
嘭!
瘦高个的杉齐被砸进小楼主厅,最大的那张紫檀案几被碾得稀烂。
白浩身影如附骨之疽紧跟着杉齐而去,下一刻,他已是踩着杉齐胸膛高举一柄狼牙般的青铜匕首!
“你敢!”
杉宾顿时红了眼,杉齐是主家嫡子,一旦他出事,哪怕自己逃到壤州之外也活不了多久。
嗤!白浩冷笑着用尽十成力气插向杉齐眼珠。
他双臂显化的雪白毛发猎猎飞舞,属于猫科动物的巨大手爪让匕首致命地灵巧,轻易躲过杉齐尖叫着阻拦的灰毛双臂,刺向他眼珠!
吱!!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两根青蓝鳞爪牢牢捏住匕首。
杉齐的眼睛眨也不敢眨,锋利的刃尖距离他眼珠只有毫厘之差。
“杀人不过头点地,更何况你居然要在别人家里杀,要不要脸?”
孩童半蹲在杉齐身旁,一脸认真地问。
白浩愣住之际杉宾便扑了上来,两人摔作一团。
滚了两圈,杉宾面瘫脸上陡然裂开一条缝隙,巨大的独目裸露出来,几乎将他额头分为两半!
白浩身形再度僵住,额头像是被人切了一刀,裂缝处密密麻麻长出灰白绒毛,还有一颗肉眼扭动着往外挤。
他啊地一声捂住脑袋,在地上抽搐似的翻滚,这回轮到杉宾冷笑,抬脚踢中白浩腹部,将他整个人都踹出小楼。
“哎哟!白浩?!”
院落里传来闷响,像是砸中了什么人,熟悉的温和男声难掩震惊。
杉宾面色大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