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楼憋着嘴,骑马往左侧靠了少许,几乎与十二并驾齐驱,胳膊捅了捅十二的腰间,十二条件反射的差点一掌朝她挥去,好在最后关头收手,可那股雄浑的,满是杀意的威压,依旧让邱楼一颗心扑扑直跳。
“喂!如意,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我啊?”她单手捏住马缰,一手指着十二的面部,怒气冲天的问道。
“抱歉。”十二回神,抿唇说道,她已经习惯随时处于警戒中,以至于,在走神的时候,虽然大脑沒有及时反映,可身体却第一时间对外來的危险做出了反抗,险些误伤了邱楼。
“哼,这次就算了,”邱楼见她并非有意,当即说道:“呐,你來说说,领队的该不该是他?”
十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见到睿王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口中说道:“你们打一架。”
两人皆是一愣。
她漠然道:“谁赢了,谁來带队。”
这是最公平也是最公证的建议,邱楼啪啪鼓掌,笑道:“好啊,喂!你敢不敢?”
睿王哪里容她如此激将?当即勒马,准备与邱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忻娘一较高下,却被一旁的小丫拦住,“我们现在是同路人,不可内乱。”
“那你说该怎么办?”睿王眼角上挑,反问道。
“睿王是当朝王爷,自然该由你作为领队。”小丫开口复议,随即视线一扫,定在十二身上:“不知道司马秀意下如何?”她这是摆明了要把十二拉下水。
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二冷冷的扬起嘴角,眸光犀利,对上小丫并不友善的眸子:“你们随意,我沒有意见。”
“既然如此,邱秀,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睿王更是得意起來,他心想,看來这司马如意对他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嘛,他就说,以前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怎么可能一转眼的功夫就不搭理他了呢?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睿王自动将十二的话,解读为是在帮他,神色愈发高傲起來,如果他屁股上有一撮毛,只怕现在早翘到天上去了。
邱楼瞪了十二一眼,只能悻悻接受由睿王带队的事实,一路上,艳阳高挂,众人行走于官道,约莫两个时辰,这炽热的骄阳便让不少近卫军大汗淋漓,十二一边前行,一边不忘修炼,小奶包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吼着饿。
正午,官道旁总算是出现了茶铺的踪影,漫天的荒芜中,那茶铺看上去很是突兀,里面坐着六七个人,皆是一身戎装,桌子上搁着森冷的武器,个个身彪体壮,杀气腾腾,茶铺的小二哥看到众人,急忙上前招呼:“各位客官,歇歇脚吧。”
他一甩肩上的抹布,笑得很是殷勤,睿王大手一挥,示意队伍暂做歇息,十二微微眯起眼,视线匆匆自茶铺里的众人身上一扫,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古怪的笑,翻身下马。
兰心抱着小奶包同明夜下了马车,茶铺中只有五张干净的桌子,邱楼不屑与睿王同桌,拉着十二和兰心、明夜坐在一起。
小二很快上了一壶凉茶,又张罗着上了几样小菜和馒头。
睿王迫不及待的将茶水喝光,这一路來,他是累坏了,自幼在宫中长大,身娇体贵,两个时辰的赶路,日头又大,他算是累得不想动弹,而小丫,却只捧起茶盏,余光在十二的背影上一扫,眼中极快的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
“如意,你怎么不喝?不口渴吗?”邱楼奇怪的看着入座后,不喝茶也不吃东西的十二问道,可话刚出口,她的视线就变得眩晕起來,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最后一头栽倒在木桌上。
一行二十多人,除十二外,接二连三的瘫软在木桌上,陷入昏迷。
十二似未曾看见,依旧端正的坐在木凳上,稳如泰山,动也不动,而那七八个陌生男人纷纷对视一眼,怎的这女人居然沒晕?
小二急急忙忙跑到十二身侧,捂嘴惊呼道:“哎哟,这几位客官莫不是中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