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羽晴也应了太后娘娘的话,选了那块荷花映日图的丝缎,心里暗暗庆幸梅贤妃好像忘记了来慈心宫的初衷,再加上这会儿收下了温诗韵的礼物,恐怕就算一会儿再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初衷,也不好意思对温诗韵说话尖酸刻薄了。
想到这里,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狡黠,却也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宫人尖锐的嗓音:“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闻声,殿内几个眸底均划过一抹惊诧异色,太后娘娘幽幽出声:“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哀家的慈宁宫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启禀母后,臣妾的凤央宫昨夜失了大火,如今整修需要花上一段时日,臣妾也就变得居无定所,再则……臣妾是带罪之身,之前犯了错误还需反省,皇上再三思忖,还是觉得凤央宫整修的这段时日让臣妾搬来慈心宫最为合适,母后一心向佛,宅心仁厚,臣妾和母后共处一段时日,也能在母后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日后能够更好的治理后宫,辅助皇上……”
“母亲这是在责怪儿子好些天没有来给您老人家请安吗?儿子近日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还请母亲见谅。”南宫彦面露几分羞愧,颔首低垂下眼敛。
“既然这样,那皇后就留下来吧。在凤央宫整修完工之前,你就留在慈心宫给哀家做个伴,每天早上进祠堂念念经,也算为自己积点功德……”太后娘娘缓缓点头。
张皇后面色绯红,来这里之前她也没有料到会遇见这么多人,梅贤妃竟然也在这儿,皇上让她当着这些人的面对太后娘娘说这番话,也着实令她颜面扫地,抬不起头来。可是圣命难违,就算张皇后心里不愿意,她也只能照做。
南宫彦高大的身躯出现在殿内,张皇后紧随男人身体后侧,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皇上的难处哀家当然能够体谅,只是……皇上今日来慈心宫,就真的只是给哀家请安这么简单吗?”太后娘娘唇角勾着淡淡笑靥,眸底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精光。
“云国进贡的缎料怎么能和将军夫人的绣工相提并论,一直以来诗韵的那双巧手都是哀家最喜欢的。”太后娘娘不禁再一次称赞起温诗韵来,她的话却让温诗韵有些难为情。
南宫彦离开了慈心宫,可是殿内的气氛还是显得有些怪怪的,张皇后突然出现在这里,也让温诗韵变得更加拘谨,而皇甫羽晴自然更是没有话和她说。
“太后娘娘,您就别再夸了……”温诗韵笑着轻轻摇头,略显歉意的凝向张皇后:“不巧的是今日带的几块丝缎都已经送出去了,承蒙皇后娘娘抬爱,待臣妾回去后一定抽空特意为皇后娘娘赶制一块缎料,下回入宫的时候带来送给皇后娘娘。”
“娘,你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往后不要再熬夜赶活儿了,咱们家又不是开绣坊的……”皇甫羽晴故意上前扯着娘亲的袖子,撒娇的口吻轻言道。
“母后这是从哪儿弄来的上好货色,云国进贡的缎料绣工恐怕都没有这么好罢。”张皇后这话倒是出自真心,那两块丝缎着实漂亮,绣工一流,花色也很别致。
“傻丫头,那可是皇后娘娘,娘答应她不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人在宫里,娘看不见也照应不到,就唯恐你会被人家欺负,太后娘娘、皇后、梅贤妃这些人,在宫里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娘巴结讨好她们,也是希望她们多少能够帮着照应些你。”温诗韵凝对上女儿的眼睛,一脸认真表情,语重心长的轻柔出声。
“儿子不打扰母亲雅兴了,就此告退。”南宫彦注意到殿内桌案上的绣品,知道太后娘娘好的就是这口,温诗韵之所以和太后如此亲近,也正是因为她出众的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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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忙你的吧,哀家知道你来一趟也不容易……”太后摆摆手,示意南宫彦可以退下去了,有他在这里,这里的气氛反倒变得拘谨起来。
皇甫羽晴的柔荑小心翼翼的握上母亲的手,语气里也透着心疼,想想这么短的时间内绣出这么多丝缎来,可见温诗韵每天花了不少时间在做这件事情。
见母亲点头应了下来,南宫彦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出声:“有母亲在一旁指点,那儿臣也就放心了。”
温诗韵颔首点头,笑应道:“皇后娘娘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心尽力。”
“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近日身体可好?”南宫彦恭敬的双手抱拳行礼,醇厚低沉的嗓音从喉间逸出,话音落下,眸光也注意到了殿内的温诗韵母女和梅贤妃。
皇甫羽晴闻言,心里有些不高兴了,那个张皇后处处与自己为难,母亲竟然还要为她赶制绣工,那么辛苦的去讨好那种人,着实是犯不着。
温诗韵脸上的表情微怔,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好长时间才微微颤颤地出声:“我的晴儿真的长大了,听你这么说……娘突然之间放心多了,不过答应了皇后娘娘的事儿,娘还是得把它做了,日后再不轻易应人就是了。”
在太后娘娘的安排下,皇甫羽晴坐上马车亲自送母亲出宫,这个时候她们母女俩才有机会单独说会儿话,想起刚才的事儿,皇甫羽晴忍不住埋怨道:“娘,你干嘛要答应帮皇后绣丝缎,看看你的手……都越来越粗了。”
“娘,女儿知道你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可是……可是……我真的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这些事,娘,晴儿只希望你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