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柳儿气得不轻,揪着衙差的衣领一用力,衙差的脚就离了地,脖子被勒住,憋得脸颊通红。
“柳儿,住手!”杏儿皱眉,“别冲动,你忘了刚才的教训了吗?”
柳儿心里一滞,悻悻地收回手。
杏儿端起笑容,柔声道:“差大哥,我们是奉王妃之命去寻王爷的,现在要向王妃复命,他们究竟去了何处,您一定要告诉我们!”
衙差刚才差点去见了阎王,甫一落地,就听见她软软的声音,吓得够呛,再一瞧两人狼狈的样子,顿觉毛骨悚然,这俩女的这么凶,谁敢跟她们说话,不由得缩着身子退后几步,连声道:“我、我哪里知道?”然后拔腿就跑远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柳儿盯着衙差狼狈逃窜的样子,眼里射出恨恨的光芒。
杏儿脸一板,严肃地道:“柳儿,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成?那件事分明就是你经不住别人激,怪得了谁?九王爷是来办正事的,我不信他们真的去游山玩水!”
“是,那姐姐这件事怎么想?”柳儿垂了眼,不敢反驳杏儿的话,可是对冷啸风夫妻还是很有意见。
杏儿看了眼沈倾城住的房间,凝了眼,沉声道:“立即通知我们的人,务必弄清他们的去向!想甩开我们,没那么容易!”
官道上,两辆青灰色布幔的马车一路疾行,车上坐的正是悄悄动身前往盐关县的冷啸风一行人,两天工夫,已经进入了盐关县地界。
沈倾城没有到过古代的乡下,一路上压抑不住好奇,频频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里土壤很是贫瘠,没什么好看的!”冷啸风将她拉进车厢,沈倾城不愿意,还拽着车帘子不松手。
“盐关县离海很近,有空我带你出海去玩,快放下来,别伤了风!”
沈倾城眼睛一亮:“真的?你来过?”
冷啸风无奈地搓捏着她的小手:“盐关县是海盐最大的产区之一,不然怎么会有人向陆通行贿?”
“看不出,这里庄稼不好,还是产盐之地,怪不得!”沈倾城望着官道两旁,去年冬季种下的麦田里,麦苗没有多少健康的青绿色,反而是青中带黄,良莠不齐,一点生机都没有,想来今年不会有好收成。
“因为离海近,地势低洼,经常出现海水倒灌的时候,原本的两天被海水侵蚀,就变成一片片盐碱地,这里还算是好的,听说有些地方简直寸草不生。”冷啸风说起下属汇报来的消息,俊挺的眉峰微微蹙起。
沈倾城的心不由揪起,这样荒凉的地方,很难让人想到鱼米之乡的江南。
对面几匹快马由远而近,在马车前停下。
“启禀王爷,此处距盐关县城只余十里地,黄昏便可到达!”
“程将军辛苦了!”冷啸风掀开车帘,望向马背上器宇轩昂的程武。
程武恭敬地拱手道:“王爷,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没有惊动官府,已经找好一家客栈,您和王妃再忍一忍,不久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冷啸风见沈倾城还一脸兴味地望着窗外,官道上几乎没有行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他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再进城?”
沈倾城立马转过来,眼睛亮亮地看他:“真的?太好了!”
冷啸风宠溺地看她,叹口气,对外面的程武道:“先不忙进城,此地临近县城,咱们顺便体察一下民情,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
反正他们就是调查来的,多走走问问总是好的。
程武拱手道:“是!前面有个落凤村,属下这就去找住的地方!”
“哎,等等,咱们一起去吧!”沈倾城期待地看向旁边的冷啸风,他还能说什么呢,对程武点了点头。
程武连忙上来候着,冷啸风挥手让他退下,利落地跳下马车,将手伸向沈倾城:“娘子,请随小生下车!”
她弯了弯唇,笑米米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多谢相公!”
两人就跟台上唱戏的对白一般,不觉有趣,相视而笑,沈倾城轻盈地一跳,冷啸风忙扶住她的腰际,嗔怪道:“莽莽撞撞的,小心闪了腰!”
“不是还有你吗?”她笑颜如花,“这样我们像不像普通百姓夫妻?”
他牵着她的手,金色的阳光将两人的脸镀上一层灿烂的光芒,程武不由得眨了眨眼,他在京城的时候,可是听说九王爷病魔缠身,脾气古怪暴躁的,这些日子却根本不如传闻那样,瞧这两人相处得有多融洽全然不似,一般王公贵族夫妻的相敬如宾,就是普通百姓家,也极少有这般平等的和谐夫妻。
浣纱从后面马车下来,站在一旁候着,对于两人的旁若无人,她早已是见怪不怪,见程武还立在那里,小声唤了声程将军,程武才回过神来。
“还不快去服侍王妃?”程武瞧这丫鬟还在这杵着,不知为何就来了气,浣纱被他吼这一嗓子,无端感到一阵委屈,呆呆地立在那里。程武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又不是自己的丫鬟,哪儿有他能置喙的?不自然地摸摸鼻子走到冷啸风跟前。
“浣纱,快走吧!”沈倾城意外地见浣纱立着不走,喊了她一声,浣纱小跑几步跟上来,扶着沈倾城:“王妃,小心脚下!”
沈倾城觉得这丫头怪怪的,不由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踩到一块突起来的泥块上,险些摔倒,冷啸风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索性将她搂在怀里。
浣纱这个丫鬟的活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