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霏云说这话时神情悲切,师华宸也是闻之心悬。
“原来你是她的兄长,在下失礼了,锦兄叫我宸孤桐便好。”
“不敢不敢,宸公子乃是贵人,鄙人一介贱民又岂敢与您称兄道弟。”
锦霏云苦笑一声,略微问询:“不知宸公子可是在舍妹离家之后结识的?您似乎还并不知我锦家如今境地。”
心一下子揪紧,师华宸微凝了面色,先是表明自己并非心怀鬼胎之人:“虽不知锦兄话中之意,但在下确实于近几月与锦小姐相熟识的……锦兄说现今家族境地不顺?”
“年前舍妹离家远走,乃是孤身一人,想来宸公子也是对舍妹有过照拂的,霏云先在此致谢了。至于锦家境况,”锦霏云苦涩地摇了头,“这在建苍又不是什么秘事了,宸公子随意在大街上拉住一人打听,便知锦家之困厄……”
“敢问锦兄可否透露一二?在下也好略尽心力。”
锦霏云只是摇头:“多谢宸公子好意,只是,锦家之祸,非等闲可解……”
“在下……家世尚可,在朝中还算是说得上两句话的,若能帮衬一二,自当尽力。”
这回锦霏云却是诧异了,朝中之人……又怎会不知锦家祸患?
似是明白了他的怀疑,师华宸即刻附上了一句解释:“在下乃是域外方归,今日才回了都,并不清楚九州近事。”
锦霏云迟疑了一瞬,想到妹妹是曾到过那空崖之类的域外之地,便也只得将信将疑:“唉,还是多谢公子好意了,不过是锦家触犯上怒,自食其果罢了……”
眉峰不禁皱起,幽瞳隐逝一道寒芒。
触犯上怒?
她不是应当有了神凰的名头在,锦家又怎会轻易被降罪?
“锦小姐与我作别之时,还说过要帮扶家族,她莫非没有回去?”
“霏凰她……”
说到这个,锦霏云心如刀戳,只觉满面羞愤,难当其辱。
自己的妹妹,那样一个有着寒梅风骨的妹妹,竟要为了挽救阖族,被逼迫着应下了她宁愿离家也不愿接受的婚约。堂堂锦家,持了九州商事命脉的一介豪族,竟也有一天沦落到要靠牺牲自家女儿才得以苟活的地步。他锦霏云,只恨不能横死在那狱中,也免得白白拖累了霏凰,却只换来这么个龟鳖般窝囊的结果。
“霏凰为保下锦家,已是嫁入雷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