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撑住啊!”
船在清江上顺流而下,陈安带着医者日夜守在杨定身边。
此时的杨定正在打摆子,而且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并且不时发热发冷,已经不是简单的风寒这么简单了。
“朕……”
杨定感觉自己的视线是模糊的,想吐又吐不出来,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丁点力气都没有。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会有这样的病症!”
陈安一看杨定如此痛苦,不禁大为激动,揪着医者就是喝问。
“陈公公!陛下这病症……我们也说不好!”
这群医者多为军医,主要学习的就是外科手段,像伤寒之类的他们还是第一次接触,基本就是抓瞎。
“那怎么办?”陈安急得团团转。
要是杨定出事了,靖国该何去何从?
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宇文家趁势即位,或者拥立女帝。
毕竟靖国还是有长公主存在,哪怕这个长公主是先帝养女(杨定既然上告祖宗,就意味着杨萌拥有合法的继承权。),只是不管是哪一个方法,给靖国带来的只可能是灾难。
因为靖国蒸蒸日上的势头,一定会被打断,甚至从此走向下坡。
当然有个办法。
找到那个真皇帝。
一个念头升起,在陈安的心头涌动起来。
如果能找到那个真的,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和陈政学习?
野心这种东西,都是相对的。
杨定要是屁事没有,陈安也一定不会想这种事情。
但如果他出事了……
陈安看着昏厥的杨定松开了医者,脑中不停的搏斗。
最终,还是实际利益占据了上峰,“全速南下!去找郑医部!相信他一定有办法!”
命令下达,外边的明师道也领命。
但他同时下令换掉皇帝的旗号,改为钦差的旗帜,表为天子使者,像是要给五羊城宣读圣旨一样。
只是,当天夜里,明师道就发现了问题。
一半的船员,开始出现上吐下泻的症状,并且渐渐有人昏迷,冷战,打摆子。
这一幕让明师道一直标志性的笑容都僵了。
疫病!一定是疫病!
而一切的源头——皇帝!
明师道都惊了。
赶紧悄悄找到陈安说明了情况。
船舱内,陈安正在动笔写作些什么,表情认真的奋笔疾书。
突然,门外明师道敲响。
陈安一个哆嗦,豆大的墨汁滴落卷面,整张纸都被浸染了大半。
“谁?”
一边问,他一边收敛情绪将纸张点燃,然后丢在边上的香炉。
“卑下有急事禀告,此事干系全船生死!”
明师道开口了,陈安一听明师道如此焦急,赶紧来开门。
“进来吧。”
陈安看了一眼快要熄灭的炉子说了一声。
随后带着人走到了屋内。
明师道跟着进来,不过打开的香炉以及燃烧了大半的纸张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底什么事?”陈安咳嗽。
明师道收敛心神后说:“陛下可能的了疫病。”
听到了明师道的话后,脸色也是变了:“你是说你认出来了?到底是什么病症?”
“这个……卑下也不知道啊!”
明师道被陈安激动的模样吓到了,赶紧摆手回答:“但今日开始,陆续有将士们生病,并且出现和陛下一模一样的症状,只有可能是疫病。”
“我……”陈安张了张嘴。
他突然想到,这段时日,他也是寸步不离的伺候皇帝的。
皇帝得了疫病之后,传染出来,是不是连他也会感染?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实情况。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心慌。
拳头握紧又松开,陈安只能咬着牙说道:“封锁消息,船上的补给够不够支撑到五羊城?”
“五日内就能抵达五羊城,因此是足够的。”明师道算了一下补给,颔首说。
“那就去办。用最快速度抵达五羊城!另外饮食必须严格控制,船上想办法烧热水,一定要有热水,任何人不得喝江上的生水,说不定疫病就是从水上传染上来的!”
陈安想到了杨定之前在曜国消灭瘟疫的手段。
热水,隔离,消杀。
于是他一边讲,一边提笔写。
明师道也在听,但他却悄无声息挪到香炉附近,低头一看。
炉内之后半张纸。
上边写着:“万岛之海,替身……很可……藏于施涅德……”
替身?什么替身?
还有,施涅德是什么?
地名?国家?
明师道怀着疑问,突然听到陈安停笔的动静,立刻恢复低眉顺眼的模样说:“公公大才,卑下一定会全力以赴。”
“不是咱家的才。”陈安将方法递给了明师道摇头说,“全是陛下所做。另外,近来蚊虫比较多,记得驱逐,我担心会是疟疾。”
联想杨定这段时间的症状,感觉和疟疾很像。
不过要是疟疾还好,处理掉蚊虫的问题,剩下的就是一路送到五羊城了。
城内还有医部的郑昶。
那位可是除了陛下之外最强的医者。
“对了,还有方子,也记录在上边了。你派人通知后边的船去附近收购,一定不要走漏风声,并且尽快送回来,先给染上的士兵尝试,若是有效,立刻给陛下使用。”
“明白!”
明师道赶